又朝叶问棠道:“棠棠,这是曾姨。”
叶问棠以为是时均安家的亲戚,很有礼貌的笑着道:“曾姨好。”
曾白玲脸上的笑却僵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时均安的未婚妻,居然和她以为的大龄又穷酸样完全不沾边,真的有三十九岁了吗?说是三十岁她都信。
想到宋雅琴的儿媳在长相和身高上都远胜于她的儿媳,她心里就特别不得劲,转念一想,长得再高挑再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会保养罢了,而且就是个开小吃店的,对时均安的工作事业可没有任何帮助,说白了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
这让曾白玲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听说你是开小吃店的?”
叶问棠点头,“是。”
曾白玲问:“生意好不好啊?”
叶问棠谦虚的说:“还不错。”
曾白玲却觉得生意肯定不咋地,她作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叶问棠,“这女人啊,嫁个好丈夫找个好婆家比什么都重要,等你嫁给均安了,也别开什么小吃店了,趁早给均安生个儿子才是正事。”
这番话让叶问棠听得格外的不舒服,她只笑了笑,没说话。
时均安突然开口:“早在五十年代,‘妇女能顶半边天’就作为口号被正式提出,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句话已经不仅仅是口号了,女人不应该只被束缚在家庭里,女人的作用也不仅仅是生儿育女,棠棠的店凝聚了她的心血和爱好,只要她想开,就可以一直开,我也会一直支持她。”
话落,苏水水直接鼓起掌来,“说得好!”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被喊了多少年了?可事实呢?在很多人眼里,并不觉得女人能顶半边天,甚至连女人自己都不这么认为。
因为很多女人总被教育要懂事、要贤惠、要任劳任怨,依附于他人而活,却不被鼓励变得聪明、独立和强大,为自己而活。
很多女人一生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小时候住在父亲的房子里,结婚后住在丈夫的房子里,老了以后住在儿子的房子里,一旦吵架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扫地出门。
她是这样,叶问棠也是如此。
所以她在看清现实后,自己努力挣钱,想着买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才能在任何年龄段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苏水水先前还担心时均安和时均安家里人会不同意叶问棠婚后在外抛头露面,现在听了时均安的话,她才知道,她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时均安简直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高大、帅气、家世好,身居高位却从不刻意端架子,对叶问棠真是好得没话说,这不有人一说叶问棠,他立马站出来维护她,话语中尽显他对叶问棠的爱意和尊重,她要是能遇到这么个男人,她做梦都能笑醒了。
叶问棠看着时均安,忍不住笑了,心里也暖暖的。
曾白玲脸色难看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整个军属大院,谁不知道你妈这些年一直盼着你结婚、一直盼着抱孙子呢。”
时均安淡淡地说:“曾姨无需操心我家的事,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孩子,都讲究一个缘分。”
时均安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多管闲事?还说什么生孩子讲究缘分,那是不是说她儿子儿媳还没生孩子,就是孩子和她家没缘分?
这让曾白玲气得七窍生烟!
她虽然和宋雅琴不对付,但时均安和她儿子关系不错,时均安每次见了她都对她挺客气的,现在为了他的未婚妻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曾红娟同样也没想到时均安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给她姐姐面子,更可气的是那个女店主,还鼓掌叫好,分明就是故意的。
因着上次的事,曾红娟本就讨厌苏水水,这下子更是对她气不打一处来。
时均安是她儿子的领导,她不敢说时均安,也不敢说他未婚妻,便把矛头对准了苏水水。
“好什么好啊?有的人自己不正经就别瞎掺和,要我说啊,这女人嫁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生孩子!”
苏水水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怎么?你是不是着急投胎啊?”
曾红娟气得心都抖了,她指着苏水水叫道:“你信不信我这就去举报你的店。”
苏水水完全不带怕的,“你去啊。”
曾白玲这才知道这家女装店是苏水水开的,她怒斥苏水水,“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这就是你对待顾客的态度?”
苏水水哼笑一声:“你要我怎么对你们?把你们供起来?早晚都点炷香拜拜?”
曾白玲气结,这就是在咒她们死啊。
“你一个开衣服店的,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叶问棠听不下去了,微微提高声音道:“曾姨,尊重是相互的!”
曾白玲没想到时均安这未婚妻居然开口教起她做人来了,这一个两个三个的,简直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我尊重她?她算什么东西?”
叶问棠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白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有个词说近墨者黑呢,原来你们是一路货色,蛇鼠一窝!”
时均安沉下了脸,他牵着叶问棠的手,压着火气声音绷紧:“棠棠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曾白玲被这话狠狠的羞辱到,她带着恨意叫:“我还不稀罕评价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就跺着脚气急败坏地走了。
曾红娟恶狠狠地瞪了苏水水和叶问棠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只剩下商韵站在原地,她太难过了,手掌心都要被指甲抠破了。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时均安用这么强势的姿态保护别的女人还要让她心碎绝望呢?
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哭着转身跑了。
苏水水无语至极道:“都是些什么人啊!”
叶问棠有些担心地问时均安,“把你亲戚得罪了,会不会对你不太好?”
时均安紧了紧牵着叶问棠手的手,道:“她们一个是我发小兼同僚的妈妈,另一个是我下属的妈妈,算不上我的亲戚。”
言下之意,得罪就得罪了!
至于商韵,时均安自然也看到她了,但商韵一直没开口,时均安也就自动忽略她了。
叶问棠问:“你还有发小啊?男的还是女的?”
她都没听时均安提起过。
时均安扬了下眉毛,棠棠专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证明棠棠很在意,并且有些吃醋了?
这让他心情大好,“是男性,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