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里,穿着睡裙的商韵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嘶叫:“叶问棠呢?叶问棠在哪里?让她出来!”
何霁明这时从门外跑了进来,他身上睡衣的扣子扣错位了,一边长一边短,裤子穿歪了,脚上的鞋也穿反了,脸上有好几道又细又长的血痕,鼻子上嘴巴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整个人极其狼狈。
他急红了眼,一把拽过商韵,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讲话,“商韵,你够了!大半夜的你闹什么?”
“你和叶问棠不要脸的事都做了,我为什么不敢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以前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商韵一边挣扎一边叫,声音大的,恨不得整个军属大院的人都听得到。
因为动静太大,大院里有几个还没有睡觉的人过来了。
纷纷劝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有话好好说。”
商韵穿的那条睡裙有点透,再加上里面没有穿胸罩,胸脯像波浪一样起伏,身材几乎一览无遗。
此时的她根本顾不得这些,她一把挣开何霁明的手,伸手指着何霁明,眼角发红,眼神发狠,“好好说?让我怎么好好说?你刚才在床上喊叶问棠的名字,还喊了两声,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客厅里,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
其他人都听明白了,何霁明和商韵两口子办那事时,何霁明嘴里叫的名字却是叶问棠?
这换成哪个当妻子的都会受不了吧?!
难怪商韵会这样闹了。
何霁明憋的脸通红,想辩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呼吸声变粗,咬牙道:“商韵,适可而止!别再闹了行不行?”
“你以前下乡时就和叶问棠搞在一起了,那时候你们就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敢说没这回事?”商韵眼角的余光瞥到楼梯那下来一个人,是时均安。
她流着泪哭,又笑,眼神是得意的。
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老婆和好兄弟睡过,时均安肯定也不例外。
叶问棠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就算她怀了时均安的孩子又怎么样?
能给时均安生孩子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
这话让所有人都惊的冷吸一口气,震惊不已。
都知道叶问棠离过婚,但没想到叶问棠以前还和何霁明好过。
时均安和何霁明日后怕是要生间隙了。
就听突然“啪!”的一声。
穿着睡衣的宋雅琴几步冲过去,使出浑身力气抬手打了商韵一巴掌。
因为太过愤怒,身体微微发抖,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宋雅琴这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商韵也住了嘴,她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麻的没有知觉,抬起另一只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又恶狠狠地瞪着宋雅琴。
似是没想到宋雅琴会对她动手。
时均安眼眸黑沉沉的,他压着怒火声音冰冷,朝大院里那几个人道:“抱歉!打扰到大家休息了,很晚了,都回去吧。”
那几个人还想留下来看热闹,但时均安都开口赶人了,也只能离开了。
时均安又朝一旁被吓得不敢说话的马萍道:“你扶爷爷回房间。”
时宗国自然也被吵醒出来了,他身上披着衣服,一脸怒气,这何家人真是越来越过来分了。
之前曾白玲跑到家里来吵,现在曾白玲的儿媳又大半夜的来闹,把他们时家当成什么了?
但他也知道,他年纪大了,又得了那样的病,在这儿待着非但帮不上忙,还会让儿媳和孙子分心和担心,便什么都没说,也没让马萍扶,自己回房间去了。
马萍也回了她睡觉的小房间。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只剩下时均安、宋雅琴、何霁明和商韵四人。
商韵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可是受害者正义的一方。
把腰杆子挺直了,高抬着下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他们俩以前就是好过!我婆婆刚才亲口告诉我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商韵昨天回了娘家和冯丽华说了她要和何霁明离婚的事。
冯丽华大惊,离婚?这好不容易怀了孕把孩子生了,怎么就要离婚了?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商韵和何霁明离婚。
她虽然一直不太瞧得上何家,但是她也知道,女儿一旦离婚了,很难找得到比何霁明更好的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商韵,让她为了锦心也不能离婚。
锦心是商韵和何霁明的女儿,取名何锦心。
商韵其实也不想离婚。
她虽然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边上,是因为她知道,何霁明不敢、也不会和她离婚。
直到那次时均安因为珍珠的事来找他们,何霁明和她提离婚,她愤怒之余,也慌了,害怕了。
何霁明怎么敢的?
后来她生了女儿,女儿从医院回来那天,何霁明再次提了离婚的事。
说等她出了月子,就把离婚报告提交上去。
商韵知道,何霁明是来真的。
但她不能离婚。
并不是因为她对何霁明有多少感情,而是她丢不起那个人。
想她以前一直瞧不上叶问棠是个离婚的,如果她离婚了,她的名声肯定不好听了,别人会怎么看她?
她便一直想办法拖着,因为女儿和钱的问题,两人一直谈不拢,便拖到了现在。
眼看着快拖不下去了,她便回娘家找她妈说这事。
果然她妈也是不同意的。
可是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何霁明铁了心要和她离。
冯丽华得知两人已经分房睡很久了,便给她出主意。
这夫妻俩啊,只要睡在一块了,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何霁明今天晚上和几个同事在外面吃的饭,喝了些酒,到家后他洗了个澡便回书房睡了。
商韵不用给女儿喂奶,也不想带女儿,女儿晚上都是扔给保姆带着睡。
她穿着睡裙去了书房。
她没有开灯,摸着黑到床边,爬上了何霁明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