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准备反击
陈宇的嘴唇哆嗦着，他想劝，想问为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这哪是演戏？
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钉棺材板！还要亲自刨坑把自己埋了！
“……是，林总。”
最终，陈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转身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僵硬，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步一步挪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林默重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都市。
黎昊天，赵明琛……
我亲手点燃了这场大火。
希望你们的胃口，能大到吞下我为你们准备的这份“厚礼”。
千万，别让我失望。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林默拿起看了一眼，是苏清寒。
他划开接听。
“你那边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有些发紧，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网上那些新闻，还有你们的股价，到底怎么回事？”
苏清寒显然是刚得到消息，连珠炮似地发问。
“哟，苏总也看娱乐八卦？”
林默靠在椅背上，声音里还带着点懒散的调侃，“怎么，怕我破产了，影响你苏总的商业判断？”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个混蛋，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在这贫嘴。
“林默！我没跟你开玩笑！”
苏清寒的音量高了一截，听着又气又急。
“我问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死不了。”林默的语气终于收敛了些，“一群苍蝇而已，拍死就行。”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电话那头的呼吸平稳了些许。
苏清寒对林默的本事还是有几分底的，这人虽然嘴上没个正形，但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他这么说，大概是真的有后手。
“……需要帮忙吗？”
沉默了几秒后，苏清寒还是问出了口。
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不等林默回答，她又立刻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腔调补充道：“资金或者渠道，你需要的话，开口就行。”
林默捏着手机，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
“心意领了，不过这点小事，还用不着苏总出手。”
“你……”
“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林默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苏清寒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另一边，林默刚放下手机，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陈宇冲了进来，他手里攥着手机，因为跑得太急，声音都在发飘。
“林……林总！全，全都爆了！”
他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全是各大媒体的疯狂推送。
标题一个比一个吓人。
【独家猛料！默讯高管证实资金链断裂，已拖欠数月薪资！】
【林默欠下巨额赌债，挪用公款东窗事发，或将卷款跑路！】
【史诗级崩盘！默讯科技股价再度跳水，濒临退市！】
下面附着的，是默讯科技那条已经绿得发黑的股价K线图。
“嗯。”
林默只瞥了一眼，就把手机推了回去。
陈宇看着他平静的反应，整个人都快疯了。
“现在，”林默站起身，理了理衣领，“去，把我们所有的研究成果，全部拷贝出来，一份不留。”
“啊？！”
陈宇的音调瞬间拔高，尖锐得有些刺耳。
那可是公司的命gen子啊！绝对的核心机密！
“林总！那、那可是公司的命gen子啊！您要把它们带到哪儿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炸开，难道传言是真的？
林默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陈宇。”
他只是平静地叫了一声。
陈宇却像是被这声音定了神，他看着林默，之前在江边、在办公室里的一幕幕画面闪过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信您！”
“去办吧。”
几分钟后，陈宇拿着一个加密移动硬盘重新回到办公室，手还在轻微发抖。
“林总，全都在这里了。”
林默接过来，掂了掂分量。
“走。”
陈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出了办公室。
“我们……去哪？”他小心地问。
电梯门缓缓打开。
林默迈步走了进去。
“去见市长。”
与此同时，市中心最高的摩天大楼，顶层办公室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群。
黎昊天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昂贵的紫檀木茶几上。
他晃动着手中高脚杯里深红色的液体，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
在他对面，赵明琛坐得要端正一些，但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比黎昊天外放的狂喜更让人不寒而栗。
【惊爆！默讯内部人士透露，公司资金链断裂，已拖欠员工数月工资！】
【林默豪赌败光家产？默讯或将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独角兽！】
【股价再度跳水！默讯濒临退市边缘！】
黎昊天轻声念出其中一个标题，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呵呵，‘最短命的独角兽’，我喜欢这个称呼。”
黎昊天将手机丢在茶几上，懒洋洋地举起酒杯，遥遥对着屏幕上那条已经绿得发黑的K线图。
“这帮记者，有时候还真他妈是个人才。”
他冲着屏幕，虚晃了一下杯子。
“来，明琛，为了我们可怜的林默同学，和他那短命的公司，干一杯。”
赵明琛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轻轻一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他的愚蠢干杯。”
赵明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漠然。
“他真以为，靠着一点小聪明和狗屎运，就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了？”
“谁说不是呢？”
黎昊天抿了一口价值六位数的罗曼尼康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一个从穷山沟里爬出来的泥腿子，侥幸赚了两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嗤笑一声。
“还真敢跟我们抢东西，他配吗？”
屏幕上的新闻还在不断刷新，每一条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默讯科技的墓碑上。
网络上的评论区更是早已沦陷，无数不明真相的散户和网民的咒骂汇成了数据的洪流，要将“林默”这个名字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