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杀意凛然的环视着这些留守的各县高层,眼中杀意,不加掩饰。
一时间,留守的各县高层无不胆颤心惊,亡魂皆冒。
哪怕是一群心劫境的县尊人物,都是哆哆嗦嗦,惶惶不安起来。
他们虽然都是心劫境强者,但比起秦阳而言,却是差得远呢。
秦阳若是发怒,他们自忖无人可挡。
“说!”
看着众人纷纷沉默,秦阳失去了耐心,拍桌起身,怒目而视。
“人没死!他们都没死!苏道友,别激动!”
终于,安阳县县尊周璟儒火速起身,抬手回应:“苏道友,杨大人和许大人都没死,人都活着。只是……”
周璟儒于心不忍,叹了口气。
“废了?”
秦阳眉头紧锁,脸色阴鸷得可怕。
周璟儒叹息着点点头,神情也是颇为惋惜。
杨敬贤的实力,不算强。
但,比起他们而言,胜在年轻。
未来的成就,必然会在他们之上的。
若是运气好,未必没有机会问鼎归一境。
可惜!
如今废了,往后成果,注定是一场空。
“谁干的?”
秦阳看向周璟儒,沉声追问。
周璟儒作为安阳县的县尊,跟秦阳也是打过交道的。
他当初率众驰援安阳县时,周璟儒可是积极主动配合着他的。
对他也是颇为信赖。
因此,彼此也算是老熟人。
是仅次于广灵县众人之下的第一人。
“是江胜……”
周璟儒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回道:“当初江胜反叛,妄图取你而代之。杨大人和许大人不服,便被江胜所废,用以杀鸡儆猴。”
“如今他俩,应该都被关押在郡城的地牢之中。若是他俩命大,此刻应该尚有一口气在。”
混账!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秦阳脸色骤变,当即招呼道:“还不快带路?”
“我也不知郡城地牢在何处……”
周璟儒无奈摊手,对此一无所知。
他来郡城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郡城的熟悉度,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郡城的地牢,他压根儿不知道入口。
更何况,自从妖邪降世以来,各地的地牢,早就已经荒废。
许多县邑都是早已经忘记了,县城之中还有这样的设施。
若非此番江胜重启地牢,他们都是记不起城中还有这样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
眼看着秦阳的脸色难看极了,郡城主薄晏青急忙举手站了出来。
晏青跟秦阳也是老熟人,当初趾高气昂抵临广灵县时,被秦阳教训得不轻。
不过,在秦阳火速镇压下严荣以后,就老实了下来。
在秦阳征召郡地强者,出发外郡时,晏青也是报了名的,随同去了的。
此番的晏青,对秦阳早就已经归心,无有不从。
“速速前去!”
秦阳火速动身,在晏青的率领下,迅速赶去了郡城温霞县的地牢。
地牢之所以称之为地牢,赫然是因为其建造在地下。
地牢入口,在县衙后面一处胡同之中。
此处胡同年久失修,早已经老旧。
青苔遍布,彰显着此地的岁月悠久,历史斑驳。
地牢之中,黑灯瞎火,没有半点光亮。
稍稍靠近,更还可以嗅到浓浓的恶臭和水垢的味道。
“好臭!”
胡恒跟了过来,始一抵临,便是下意识地挥手扇动,驱离着扑鼻而来的味道。
太臭了!
不知道都混杂着些什么味道,说不出,道不尽。
所幸,胡恒迅速动用空间力量,将自身跟这片空间隔绝了起来。
那种上头的杂乱味道,才消散无踪,无法靠近他的身周。
“我要江胜死,必死!”
秦阳淡淡开口,便是跨入了地牢之中。
明知道杨敬贤和许衡跟他关系最为熟悉,江胜还敢如此折磨对待他们二人。
这种态度,摆明了是一种挑衅。
或许对方留下杨敬贤和许衡一命,是为了关键时刻挟持二人拿捏他。
这样的善后手段对江胜而言谈不上错。
但,对秦阳而言,却是一种羞辱,一种践踏,一种挑衅。
饶恕不得!
宽恕不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救人?”
看着秦阳一马当先走进了地牢,胡恒扭头看向领路而来的晏青轻斥道。
晏青站在入口处,眉宇紧锁,一脸的为难。
地牢之中,太臭了!
那种混杂得说不清楚的味道,让他作呕。
但,却又不敢表露,忍得特别辛苦。
因此,他在犹豫,要不要跟进去。
结果,被胡恒识破,直接驱赶起来。
晏青得罪不起,知晓这群人都是神眷者,非他能敌的。
晏青只得封闭鼻窍,蹙着眉头跟随秦阳而去。
“还好,封闭鼻窍,能够抑制嗅觉。”
晏青暗暗舒了口气,他闻不到臭味了。
可是,入眼处的肮脏和破烂,却是让他感到浑身不自然。
他谈不上洁癖症,但,却也是个体面人。
地牢之中遍地污水,满腔污垢。
各类蛛网和臭虫尸体,遍地可见。
脏乱的环境,让得晏青都是头皮发麻,浑身毛骨悚然。
晏青恨不能屏蔽自己的眼窍,那样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但,地牢之中黑灯瞎火,没有光亮。
肉眼凡胎在这里,根本看不清前路。
一旦屏蔽眼窍,他就会丧失掉夜间视物的能力。
也就看不清了地牢之中的景象,届时他连正常行走都做不到。
跟盲人,聋子没区别。
想了想那样的处境,晏青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忍下了作呕的感受。
在晏青极力做着天人交织的时候,前面的秦阳已经消失了踪影。
突兀的消失,好似凭空不见了。
“苏大人他……”
晏青吓了一跳,看向身侧的胡恒想要询问。
却发现胡恒的身影,也是猛地消失。
跟秦阳如出一辙。
“……”
晏青顿时无语,知晓了什么状况。
他没敢吭声,只得老实巴交地循着过道走去。
真是羡慕那种唰的一下不见,唰的一下又出现的能力。
怀揣着感慨的心情,晏青好不容易走到了一片宽敞空旷的地下空间。
迎面看见秦阳和胡恒,已经各自搀扶着一人,返了回来。
“回去吧!”
秦阳淡淡地招呼了声。
话音落下,秦阳和胡恒分别搀扶着一人再度消失不见了踪影。
“……”
晏青瞳孔紧缩,一脸地见鬼。
这是故意折磨我的吗?
你俩这是有病吗?
就不能带着我一起吗?
既然需不着我,那你们又何必要我带路?
这不是玩吗?
晏青气得鼓眼睛,咬牙切齿愤愤跺脚。
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造孽啊!
狠狠地扼腕以后,晏青又不得不忍着恶心的心情,步履踉跄地朝着地牢外返回。
这里面真的太恶臭了,脏乱的东西随处可见。
搞得他都是不敢随意落脚,深怕不小心就会踩进一堆难以言诉的事物之中。
可恶……
当晏青千辛万苦走出地牢时,地牢口却是早已经没了秦阳和胡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