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抱紧淘淘,脚尖死死抠着地面,不让那男人把自已抱走。
淘淘眼看妈咪被凶狠的男人拖着,害怕得大哭大喊。
“救命啊。”林晚也撕死裂肺地大声喊。
“臭娘们,找死。”两母子的叫喊声越加吸引了路人的注意,男青年恼羞成怒,一把拖住林晚就走,也顾不得有没有车过来了。
“住手。”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如雷般的断喝,一个男人像飞般朝这边冲来。
男青年吓得手都抖了下。
“黑哥,不好了,傅延修朝这边跑来了,快走。”这时另一个还在街道边看着的年青男人眼看着飞奔而来的傅延修,吓得胆寒,立即大喊了声,扭头就跑。
那个青年男人红了眼。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得逞了。
一时间,他恶向胆边生,猛地一把拖起林晚就将他们娘俩拖到了街道正中间,然后,掉头朝街边跑去。
臭娘们,不肯被老子玩,那就让你们被车撞死吧。
“妈咪,爹地来了。”这时正在哭喊着的淘淘突然就看到了正朝他们飞奔而来的傅延修,小家伙眼睛一亮,立即大声喊道。
林晚满脸恐惧,双手指紧紧抱着淘淘,顺着他的喊声一瞧。
果然。
只见那边一个男人正朝着他们快速跑来,身形灵活,连着躲闪过了好几辆开过来的车辆。
他正是傅延修。
只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林晚整颗紧张不安的心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所有的恐惧不安都消失了许多,心底里甚至升起股看到了光明般的温暖。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清晰地知道自已对傅延修有着多么强烈的亲近感,归属依赖感。
原来,他早就成为了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妈咪,我怕。”然而,就在这时,一辆小车正朝着他们快速驶来,淘淘吓得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晚晚。”傅延修急红了眼,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朝他们跑来。
林晚扭头瞬间就看到正朝自已疾速过来的小车,一时间吓傻了,整个人都呆了。
死神像雷电般迅速击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她眼前幻化出血腥的鲜血,手指紧紧抓住了孩子的衣服,脸色煞白。
“晚晚。”傅延修猛地跳了起来,朝他们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娘俩罩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抱着他们一滚,在车子驶过来之前,抱着他们滚出了车子的正面撞击。
紧接着林晚在傅延修高大的身子下面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一辆小车正朝着她和淘淘撞来。
傅延修像疯了般扑向了他们,将他们抱进怀里,迅速躲开了车子的撞击,可因为他太高大了,他的双腿却没有逃过。
这时的小车司机大概率也是发现了他们,急忙紧急刹车,可到底来不及,整个车身在急速刹车后的惯性作用下仍朝着傅延修的大腿直接碾压了过去。
林晚的头撞到了地上,惊恐的一幕像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双眼一黑,晕死了过去,整个人沉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中。
*
“vivi教授。”林晚再次睁开眼睛时,鼻子底下是浓烈的药水味,她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脑袋疼得厉害,一个年老的国男人正在关切地看着她。
她双眼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脑中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再次晕了过去。
*
病房里。
傅延修双腿被打绑上了重重的石膏线,正吊在床上。
“伯明翰教授,我太太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昏睡了这么多天还没有醒来?”他眼睛里都是血丝,正在紧张不安地问着明伯翰教授。
那天车祸过后,他们一家人被迅速送到了医院里。
经过检查,淘淘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什么事。
林晚也没有被车撞击到,但因为脑部受到了创伤和刺激,陷入了晕迷中。
傅延修本人因为小车从他的大腿上驶过,所幸后来司机采了刹车,只导致了他的左大腿骨折,右腿受了点轻伤,被送进医院后,医生马上开始了抢救,现在除了腿伤没有别的什么事。
“傅总,刚刚给林晚做了脑部ct,vr,显示她脑部并没有什么问题,她身上也没有受伤,你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伯明翰教授回答道。
这几天傅延修因为大腿受伤不能去看林晚,因此,他十分焦虑,每天都要把他叫过来问上几遍。
“那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傅延修十分焦虑,心里不安。
“我想,应该是她受到了巨大刺激,心里原因吧,不愿意醒来。”伯明翰这样回答道。
“那怎么行,这都多少天了,不行,让她转移到我的病房里来吧,我要每天跟她说说话,安慰她,让她尽快醒来,而且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病房里,我要时刻看着她。”傅延修立即这样吩咐道。
伯明翰教授沉吟了会儿后点点头:“嗯,这样也好,说不定你跟她在一起,对她还有促进作用呢。”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他每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动,若能每天看着林晚,陪伴着她,跟她说说话,他也能安心些。
没多久,林晚就被转移到傅延修的病房里来了。
介于林晚身体并没有受什么伤,主要还是脑部的原因,有伯明翰在,他们住在一个病房里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晚晚,听到我在叫你吗?”傅延修让林晚的病床跟他的并排放着,这样他就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了,一看到林晚苍白的小脸,他立即心疼地问。
可林晚沉沉睡着没有反应。
不过,傅延修并没有气馁!
自这一刻开始,他就开始每天都跟林晚说话,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说他们情到深处时的爱恋与缠绵。
每一件,他都说得细致认真,他的大手总会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爱抚。
林晚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开始红润起来。
到得第五天。
傅延修正在抚摸着她的小脸,轻声对她说话时,林晚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晚晚,你终于醒了。”傅延修愣了下后,双眼一亮,立即激动地喊起来。
林晚的眼睛缓缓地望向了他。
然后,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一动不动,像不认识般,但眼神清亮有神。
她好像去了一趟长途旅行才回来般,似乎不认得他了,只是盯着他瞧着。
“晚晚,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傅延修啊。”傅延修深情地问。
“傅.延.修。”林晚的喉管吞吐了下,张了张嘴,却发觉咽喉又干又痛。
“伯明翰教授,快,我太太醒来了,快过来给她检查下。”
“护士,快,我太太醒来了,她要喝水。”
……
傅延修立即开始拉响呼叫铃。
不一会儿,伯明翰教授和特护都过来了。
他们开始忙碌起来。
林晚被推出去检查了。
时间很难熬,傅延修不能离开,只能焦虑地等待着。
一个小时后,林晚被从检查室推了回来。
这次回来,她的眼睛明显清亮了许多。
“晚晚。”傅延修激动地看着她,眸光温柔。
林晚黑亮的眼睛又看向了他,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