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怎么了?现在好些了吗?能记得我是谁吗?”傅延修伸手握住了林晚的手,温柔地问。
“阿修。”林晚突然爬起来,抱住他号啕大哭。
“……”傅延修一时愣住了,不知所措。
林晚抱着傅延修痛声大哭不止。
这些天,她每天躺着,沉睡着,大脑里有数不清的片断在不断回放着。
她无法醒来,只能在梦中回忆过去的一点点一滴滴。
那个黑夜,她被人贩子关在浴室里,要被噶腰子时,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救了她,替她挡了刀,胳膊上留下了丑陋的伤疤,她半夜从小夭家赶过去,他正在发着高烧……
她被人推进小溪里时,整个胸膛都快要炸开了,男人抱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唇,将新鲜空气踱给了她,让她如饮甘泉。
当车子驶向她跟淘淘时,那个男人朝他们拼命扑来,用自已的生命保护住了她和孩子。
他就是傅延修!
她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
他是真心爱她和孩子的!
“晚晚,你到底怎么了?是害怕吗?”傅延修轻抚着她的头,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激动,“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他说得越多,她就越加哭得不能自己,枯死的心在一点点复活。
“晚晚,对不起,我又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是我太无能了。”傅延修想,她大概率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哭吧,毕竟她最在乎的是淘淘了,而他又没有保护好淘淘,他抬手艰难地拭掉了她脸上的泪,说道,“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和淘淘的。”
他只能重复着这句话,而事实上,总是没有保护好他们,可他真的尽力了!
哎,他在心里重重叹息了声。
“阿修,不怪你,在利益面前,人性是可以丑陋到让人不敢想象的,你不是神,是无法做到全面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林晚抬头,语声哽咽。
傅延修呆呆望着她。
为什么他觉得她这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不是那种不正常的不对劲,而是太正常了,正常到让他不敢想象!
她……
“晚晚,你……”他怔怔看着她。
“阿修……”林晚低下了头,看着他受伤的腿,手指抚摸上了他大腿上的伤口处,轻声问,“还疼吗?”
“疼,当然疼。”傅延修突然十分激动。
林晚竟然会关心起他的伤口来了,这在以前是从不会有的。
“鸭鸭,谢谢你救了我和淘淘,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林晚突然认真说道。
鸭鸭!
傅延修面容激动:“晚晚,你记起来了吗?”
“是的,我全都记起来了。”林晚肯定地点头。
“晚晚。”傅延修的眼眶一下湿润了,紧紧抱住了林晚。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现在终于来了!
他真的太开心了!
接下来,傅延修的春天从此开始了。
林晚从心底里信任了他,也相信了他是因为大脑被左小秋植入了芯片无法控制才抛弃她和儿子的,更愿意听他说起他们过去的许多人和事。
她像妻子般照顾着他,和风细雨,温柔体贴。
那一定是傅延修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毕竟自他们结婚起,仅仅只有一个月就被迫分离了,是分离在他们感情最甜蜜恩爱的时刻,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与曾经的甜蜜恩爱也是让他们最为难忘的。
傅延修虽然对此次事情深恶痛绝,但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林晚竟在这次事件中看到了他的真心,相信了他。
她也愿意将她的爱给予他了。
他想这一次,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是值得的。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啊!
一个星期后。
“傅总,早上好。”伯明翰教授笑着走进了病房。
“伯明翰教授,早上好。”傅延修立即热情地打招呼。
“恭喜您,傅总,您太太脑部已经恢复健康了,她的记忆忆力已全部恢复。”伯明翰教授笑着恭喜道。
“谢谢您,伯明翰教授,你确定是真的吗?她以后不会再有事了吧?”傅延修不放心地追问道。
“以后不会有事了,她还年轻,脑部受到的创伤已经完全恢复,除非……”
“除非什么?”傅延修一听,立即十分紧张。
“除非心理上,也就是说除非以后再受到什么强烈刺激,如果真那样,那也只能找心理医生了,所以,您还是得多多关心爱护好她呵,正常人受这样的刺激一次也受不了,您太太已经算是好的了。”伯明翰教授沉吟了下后提醒道。
“好,我明白了。”
“那傅总,明天我就回国去安养晚年了。”伯明翰笑了笑。
“嗯,辛苦您了,我会让财务多打一千万到您的卡里的。”
“谢谢傅总,这样,您太太非常有医学天赋,这也是我会来给她治病的原因之一,我已经退休了,以后也不会再给任何人看病了,这些医学上的东西就交给你吧,你转交给你太太,让她以后好好研究医学,将医学发扬光大,为人类造福。”伯明翰教授将手中一大袋子东西交给了傅延修,认真交待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期待您以后来京城度假。”
“会的,我先走了。”伯明翰教授告辞走了。
傅延修抱着那堆医学书籍,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有个如此有天赋的医学教授老婆,那不是傅氏集团旗下医院的福音么。
怎么说他也得好好利用这点多开医院了。
先且不说赚钱吧,治病救人,那也算是为傅家积德了,他相信,行正义之道必定会得到恩泽,行善之家,必定会福泽延绵!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医院楼下。
林晚提着厚重的保温盒下了车,淘淘跟在身后跳了下来。
母子俩人朝医院病房方向走去。
“爹地,妈咪给你煮了骨头粥,好香甜,好好喝呀。”淘淘第一个就冲进了病房里,开心地喊。
小家伙是聪明的,也是感性的。
随着妈咪对爹地放开了心扉,他也感受到了爹地对他浓浓的父爱,以前,还会因为担心妈咪不高兴,不敢对爹地有太多的亲近,现在妈咪对爹地已经没有成见了,不仅没有,还十分的恩爱,小家伙也放心了,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反哺也都是十分强烈的。
他一跑进病房就脱掉鞋子爬上了床,胖嘟嘟的身子爬到了傅延修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软软地叫了声‘爹地。’
傅延修的心都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