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支利箭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直朝着陈昭射来!
陈昭眼神一凛,周身瞬间迸发出青玄真气。
那真气如同一层无形的护盾,将利箭震碎了。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屋顶上如鬼魅般掠过,在月光下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大人!”
严映雪娇喝一声,率先拔足追去。
陈昭目光冷峻,一跃而起,紧随其后。
两人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跃上了屋顶。
“小贼休走!”
严映雪娇叱道,手中横刀出鞘,寒光闪烁。
陈昭身形如风,几个箭步便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
他大喝一声,伸出手朝着那人的肩膀抓去。
那人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猛地一个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朝着陈昭的手臂划去。
陈昭反应极快,手腕一转,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同时,另一只手握着虎拳,凝练真气,狠狠地砸向那人的胸口。
那人躲闪不及,被这一拳击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了几步。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铁丸往地面上一砸。
嘭!
瞬间,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大人,小心有毒!”
严映雪提醒道。
陈昭连忙自封气脉,并且以手臂遮挡住口鼻。
待烟雾稍稍散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昭皱了皱眉头,正欲继续追击,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铁牌。
他走上前去,弯腰捡起,却见铁牌上有个狼头。
严映雪急忙走到陈昭面前,问道:
“大人,您没事吧?”
陈昭轻轻摇头,笑道:“我无碍。”
严映雪微微松了口气,随即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手弩,递到陈昭面前,蹙眉道:
“大人,您看这手弩,我瞧着像是军中之物。”
陈昭接过手弩,目光凝重,仔细端详一番后,沉声道:
“这确是军中的破罡弩,威力惊人,能穿透厚甲,寻常真气亦难以抵挡。
此弩唯有北衙禁军的玄甲军才会配备。
而且,此弩严禁流入民间,违令者,必遭诛杀!”
严映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脱口而出,道:
“玄甲军?难道禁军之中有人欲对大人不利?”
陈昭再次摇头,神色冷静道:
“应该不是禁军直接所为,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人与禁军中人相互勾结的可能。”
严映雪问道:
“大人,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这背后之人竟能弄到玄甲军的破罡弩,势力怕是不小。”
陈昭目光冷峻道:
“不管背后势力多大,既然敢对我出手,还与白大人的死有所关联,我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他怀疑这起刺杀,应该跟他担任巡查使,查白仁远的案件有关。
严映雪随即目光一转,看向了陈昭手中的令牌,又问道:
“大人,这令牌上面的狼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昭目光一凝,道:
“这狼头似乎是北方蛮族的图腾。”
严映雪脸色微变,道:
“北方蛮族,莫非是禁军有人跟北方蛮族勾结?”
陈昭摇摇头,笑了声,道:
“暂时并不清楚。不过他们越是阻拦,越说明此事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罢,两人不再耽搁,迅速回到驿馆。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陈昭一行人便启程前往洛州。
临行前,董海将当天漕运会议的记录整理成册,给送了过来。
陈昭扫了眼,发现跟董海昨晚所言,大同小异。
“刚刚参加这漕运会议便出事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陈昭收起卷宗,然后策马疾驰。
经过两日的行程,他们终于抵达了洛州。
洛州在叙州和通州之间,商贸发达,往来商贾颇多。
街道上随处可见南来北往的商人,还有一些异族商人。
“驾!我们先去刺史府。”
陈昭对着严映雪等人道,随后挥动马鞭,疾驰至刺史府。
刺史府门前,两排身着铠甲的卫兵肃立,气氛凝重。
陈昭翻身下马,早有差役上前行礼,道:
“参见陈大人!洪大人和崔大人正在二堂议事。”
陈昭微微颔首,带着严映雪大步流星地穿过仪门。
刚踏入二堂,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一个浑厚的声音怒道:
“此事必须彻查到底!白大人死得蹊跷,岂能草草了结?”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劝道:
“洪大人息怒。下官并非说要草率结案,只是眼下洛州局势不妙。”
陈昭闻言,微微皱眉。
真是好巧,自己刚来,正好碰到他们商讨此案。
他轻咳一声,迈入堂内。
只见一位身着紫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拍案而起。
正是洛川节度使洪宇舟。
旁边站着一位身着青袍、神色沉稳的官员。
想必就是巡查副使崔远。
洪宇舟见陈昭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拱手道:
“陈大人来得正好!本官正与崔大人商议白大人一案。”
崔远连忙上前见礼,道:
“下官崔远,参见陈大人。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陈昭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笑问道:
“二位大人方才在争论什么?”
洪宇舟冷哼一声,道:
“崔大人认为白大人是病故,本官却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崔远苦笑道:
“洪大人,下官并非武断。只是仵作验尸确实未见外伤,白大人又素有咯血之症,而且药方并无问题,应该是意外病故的。”
陈昭抬头,目光一转看向了崔远,问道:
“咯血?白大人何时得此病症?”
崔远一怔,道:
“这个……据府中下人说,已有半年有余。”
陈昭目光如电,问道:
“可有请过大夫?开过什么方子?”
崔远点了点头,道:“查过了,城中的医馆大夫都请了,药方也并无问题。”
洪宇舟冷笑一声,道:
“陈大人,本官还是怀疑白大人是被人下毒。前日我在此查案时,也遭遇刺杀,显然这背后有人谋害了白大人。”
陈昭眸光一凝,道:
“哦?洪大人也遇到刺杀了,不知刺客可留下什么线索?”
洪宇舟摇摇头,道:
“被我亲兵拦住,并未留下什么线索!”
陈昭淡淡一笑,道:
“说来也巧,我前两天也遭遇了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