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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又现铁矿

    她敏锐地注意到那个悄然离去的汉子,向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午时将至,刑场周围人越聚越多。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队黑衣人策马而来,为首的竟是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住手!”面具男子厉声喝道,“谁敢动三皇子!”

    人群哗然,官兵们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一时竟无人阻拦。

    黑衣人迅速冲上刑台,砍断囚犯的镣铐。

    “主子,属下来迟了!”面具男子单膝跪地。

    面具男子刚将假三皇子扶起,却在接触间察觉不对劲——这人手腕纤细,身形单薄,与三皇子平日的英武姿态大相径庭。

    他瞳孔骤缩,猛地扯开假三皇子脸上的污垢,一张陌生的面孔暴露出来。

    “不好!中计了!”  面具男子怒吼一声,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假三皇子的胸膛。

    假三皇子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瘫软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刑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韫泽一声令下:“动手!”

    埋伏在四周的官兵如潮水般涌出,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刀剑碰撞声、喊杀声顿时响彻刑场。

    黑衣人虽拼死抵抗,但在训练有素的官兵围攻下,渐渐难以支撑。

    面具男子深知今日难以逃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弃剑,掏出一枚烟雾弹掷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开来,趁着众人视线受阻,他带着残余的黑衣人拼命突围

    然而祁韫泽早有准备,一声口哨响起,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从屋顶跃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黑衣人全军覆没,面具男子也身负重伤,被生擒活捉

    刑场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祁韫泽的剑尖滴着血,冷冷地看着地上假三皇子的尸体,那男子临死前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死得如此干脆。

    “大人,余党已全部拿下。”副将快步走来,铠甲上沾着血迹。

    祁韫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被按倒在地的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其中一人嘶吼道:“祁韫泽!你不得好死!真主子会为我们报仇的!”

    “带下去,好好审。”祁韫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转身时披风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

    三日后,金銮殿上。

    “祁爱卿此次剿灭三皇子余党,功不可没。”陛下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来,带着几分慵懒,却又暗含锋芒。

    祁韫泽单膝跪地,垂首道:“为陛下分忧,乃臣本分。”

    他眼角余光扫过站在文官首列的御史大夫,那老狐狸正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爱卿忠心可嘉。”陛下微微颔首,却没有如往常般宣布赏赐,而是话锋一转,“三皇子虽已伏诛,但其党羽仍在暗中活动,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殿中一片寂静。

    祁韫泽感觉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如芒在刺。

    兵部尚书突然出列:“启禀陛下,边境探子来报,在苍云山脉发现新铁矿,开采痕迹明显,疑似与明安王旧部有关。”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陛下眉头微皱:“铁矿?规模如何?”

    “据报储量颇丰,且……”严世铎顿了顿,“矿工中混有训练有素的士兵,恐有私铸兵器之嫌。”

    祁韫泽心中一凛。

    明安王旧部、铁矿、私兵——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此事需彻查。”陛下的目光扫过群臣,“哪位爱卿愿往?”

    又是一阵沉默。

    边境苦寒,明安王旧部凶残,这差事既危险又难有功劳。

    “臣推荐祁大人。”御史大夫突然开口,声音洪亮,“祁大人刚剿灭三皇子余党,经验丰富,且武艺高强,定能胜任。”

    祁韫泽瞳孔微缩。

    好一招调虎离山!

    他若离京,朝中势力必将重新洗牌。

    他抬眼看向陛下,只见陛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祁爱卿意下如何?”

    祁韫泽知道,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他深吸一口气:“臣愿往。”

    “好!”陛下拍案,“即日启程,务必查清铁矿虚实。”

    ——

    夜色如墨,祁府内院只余一盏孤灯。

    祁韫泽轻推开房门,见柳霜序正坐在窗边,手中绣着一件小儿肚兜,针线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笑:“夫君回来了。”

    他走近,将她指尖微凉的手拢在掌心:“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等你。”她放下针线,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间,“朝中出事了?”

    祁韫泽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陛下命我即日启程,暗查苍云山脉的铁矿。”

    柳霜序指尖一颤,绣花针不慎刺破指腹,一滴血珠沁出,染红了未完成的绣样。

    她怔怔看着那抹殷红,轻声道:“是明安王余党?”

    “嗯。”祁韫泽取出手帕替她按住伤口,“边境凶险,你留在京中照顾安儿。”

    “不。”柳霜序抬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我与你同去。”

    “霜儿!”祁韫泽眉头紧锁,“此去凶险——”

    “正因凶险,我才更要同行。”她反握住他的手,声音轻却坚定,“你忘了?我能辨矿脉,识毒物,更懂易容伪装,若有危险,我还能为你挡一挡。”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轻,却让祁韫泽心头一刺。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不许胡说!”

    柳霜序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轻声道:“夫君,让我去吧。”

    夜色沉寂,烛火摇曳。

    良久,祁韫泽终是叹了口气:“好。”

    三日后,一队商旅悄然离京。

    柳霜序扮作男装,一身灰布短打,脸上抹了炭灰,活像个不起眼的小厮。

    祁韫泽则易容成商队管事,眼角贴了道疤,连声音都变得粗哑。

    “过了前面山坳,就是苍云地界。”向导老赵压低声音,“这一带山匪猖獗,专劫商队。”

    祁韫泽眯眼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影,忽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