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不是兴师问罪呢?
我接起电话,不等婆婆开口就先问:“纪夫人,请问是可以办离婚手续了吗?我今天有空。”
“……沈弦月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电话那头,婆婆没什么好气的样子,“我说你这么贪婪的人,怎么会那么痛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原来你早就偷偷占上便宜了,我就说不能让这种市井小民进门,心眼子比马蜂窝都多。”
我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请纪夫人明言,我怎么偷偷占上便宜了?”
离婚协议书我签的确实很痛快,因为对我来说,离婚后不受纪云州以及纪家胁迫,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至于财产分割,且不说那些都是纪云州自己赚的,即便我想要也得不到,我和纪云州是有婚前协议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给我,我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我不明白自己偷偷占了什么便宜,要被婆婆这样骂。
“你们纪家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但是沈弦月我告诉你,你打这点小算盘对我没用,我会让你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吐出来!”可是婆婆真的太激动了,她只顾着骂我,根本就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说我什么都没吃,如果我误吃了什么,不用她逼我,我自己扣着嗓子也会全部吐出来。
可不等我说话,婆婆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我到底吃了纪家什么东西。
不过,眼前刘女士给我做的这份面我也吃不下去了。
最近总是胃口不好。
下午我就回科室了。
护士长还很担心我:“小沈你才歇了半天,撑得住吗?”
“没问题的,我可以。”麻醉科人本来就不多,廖主任又烫伤了手,最近都没法上手术,我不能歇太久。
何况,单独上手术对我来说是一种难得的锻炼机会,我享受这样的锻炼。
我和小于一起去查看昨天的手术患者,在去病房的路上,小于压低了声音问我:“小月姐,阿姨不会真的要离婚吧?听说叔叔还处在昏迷状态,这个离婚好办吗?”
“……没离婚。”我实在没想到小于还记挂着这个事情,编了个理由,“她就是心里有怨气闹腾闹腾。”
“原来是这样。”小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和她进了心胸外科的病房,这里躺着的是那位外伤导致肋骨骨折和心脏破损的病人,住的是高级病房,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位美妇人正在细心地为病人用湿棉签润唇。
看到她的脸,我愣了一下,觉得这张脸略微有点眼熟。
就在此时,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带着惊讶叫了我一句:“沈医生?”
我转身,看到了一张几个小时前才看过的脸。
同时,身边的小于爆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夏医生!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居然是小于的偶像,夏既白。
又见到他了。
“原来这位就是夏医生那位受伤的朋友?”我直到此刻才惊讶开口。
先前夏既白提了一句,他有个朋友受伤住进了京协,他赶过来看望,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位。
先前我做手术的时候注意力都在本职工作上,没有辨认患者的脸,但此刻我才认出来,这位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正是先前在西山温泉酒店与夏既白穿情侣休闲服的那位短发姑娘。
难怪我刚才看这位美妇人有些眼熟,却又觉得之前未曾见过,这美妇人应该与短发姑娘是亲属关系,两人虽然气质风格不同,但面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