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心想这女人真是荤素不忌。
“所以呢？他骗你钱了？“我打断她的回忆，用筷子敲了敲碗边。
花蝴蝶摇摇头，长发扫过肩膀：“不是他，是，“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上还残留着剥落的红色指甲油，“哥，你知道夜来香酒吧吗？“
我皱眉。
那是城里有名的高端场子，据说后台很硬，连官方都要给几分面子。
“暴龙常带朋友去那儿玩。“
花蝴蝶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手腕，“
上周他叫了六个陪酒公主，都穿着黑丝高跟，但只陪酒不让摸，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羡慕，“那些女孩说一个月能挣十万加！“
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你去了？“我抽回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花蝴蝶点点头，胸前的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第二天我就去应聘。“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经理说我气质不够名媛，让我去绿丹兰美容院微调，“
一滴眼泪掉进麻辣烫里，“说好免费体验，做完却要五万！“
我冷笑。
这种套路在这个城市已经不算新鲜了，专门骗那些想赚快钱的年轻女孩。
“我没钱，他们就帮我办了贷款，“
花蝴蝶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在浓重的妆容上冲出两道痕迹，
“八万！就给我画了个妆！然后卖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产品，连牌子都没有，“
她猛地抬头，假睫毛已经有些脱落，“回去酒吧却说人招满了！“
我看着她浓重的眼线和夸张的假睫毛，心想这智商税交得真够冤的。
“哥，帮我要回钱，“她突然起身，一屁股坐到我腿上，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只要你答应，想怎样都行，“
她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是那种甜腻的果香，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气息。
我能感觉到她大腿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胸前的柔软紧贴着我的胸膛。
我盯着她领口露出的一小片肌肤，突然起身，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进包厢里间。
这是一个更小的隔间，只有一张长沙发和一个小茶几，估计是给客人临时休息用的。
我反手锁上门，把她按在墙上。
“真的什么都行？“我压低声音，故意让呼吸喷在她耳边。
花蝴蝶咬住下唇，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她的手有些发抖，从包里摸出个套。
“哥，戴上这个，“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我拍开她的手，套掉在地上。
“逗你玩的。“
我拉开门，“钱我帮你要，但你得帮我个忙。“
她愣了下，随即又贴上来，这次更加大胆。“
帮什么忙都行，“她的手直接往我裤腰摸去，“先让我报答你，“
我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能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得很快。“
打听下，最近有没有漂亮小太妹失踪。“
花蝴蝶撅起涂着艳色口红的嘴唇：“就这？太简单了，“
她突然用力把我推到墙上，整个身子贴上来，“我想要你，“
她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带着麻辣烫和薄荷烟的味道。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反应，但还是坚决地推开她。
“别闹。“
“装什么正经！“她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谁还在乎这个？“她气呼呼地整理着衣服，“及时行乐不懂吗？“
我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领，无视她怨毒的眼神。
花蝴蝶气呼呼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化妆包开始补妆：“老古董！活该单身！“
我没理她，然后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
“你应该让暴龙陪你去美容院要钱。“
花蝴蝶猛地将化妆镜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别提那个王八蛋！“她咬牙切齿地说，口红在唇边蹭出一道红痕。
我看着她气得发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
“其实，“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手指绞着裙角，
“我本来是想找他帮忙的。毕竟他在道上混得开，比那些狐朋狗友强多了，“
茶水在杯中打了个转，我抬眼等她继续。
“可你猜怎么着？“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去找他时，看见他像条哈巴狗似的跟在小辣椒后面！“
她模仿着暴龙点头哈腰的样子，“那个混蛋正在追求小辣椒！“
我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
小辣椒？！
小豪就是因为她死的，小辣椒也差点儿被，六爷给送去境外，
看来这丫头的苦难还没有结束，
花蝴蝶继续说道，
“我喊暴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像看陌生人一样，转身就走了！“她的眼圈又红了，这次不是装的。
我放下茶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暴龙刚和唐莓莓分手不久，就接连勾搭上花蝴蝶和小辣椒，这个时间线未免太巧了。
“下午陪你去美容院。“我突然说。
花蝴蝶愣住，连假睫毛都颤了颤：“真的？“
“嗯。“我站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账单，“两点，美容院门口见。“
走出包间时，我听见她在后面喊：“哥！你该不会也看上小辣椒了吧？“
我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透过饭店的玻璃门，我看见老板娘正用抹布擦柜台，眼神却一直往这边瞟。
推开门的瞬间，热浪扑面而来。
我眯起眼睛，心想得查查这个暴龙到底什么来头。
八大金刚的案子，说不定真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毛三“的名字。
这小子最近半年换了七八个微信头像，每次都是不同风格的网红造型。
上周还是油腻背头配金链子，这周就变成了清爽短发戴黑框眼镜。
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背景音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喂？二皮哥？“毛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正剪辑新视频呢，这次绝对能爆！“
我听见他椅子转动的吱呀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有个涨粉的机会。“
我直接切入主题，“绿丹兰美容院欺诈顾客，受害者是个小太妹。“
键盘声突然停了。
“真的假的？“毛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有实锤吗？“
“受害者亲口说的。“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八万块的套路贷，就做了个免费美容。“
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像是毛三拍了下大腿。
“太完美了！“他的声音高了八度，“现在打假视频最火，特别是美容院套路！上次有个同行拍类似内容，直接涨了二十万粉！“
我听见他拉开抽屉翻找东西的声响。
“什么时候去？受害者能出镜吗？“毛三语速飞快，“我得带上运动相机，再叫个摄影师，“
“下午两点。“
我打断他，“就你一个人去，装作偶然遇见。“
毛三突然安静了几秒。
“等等，“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绿丹兰？是不是和夜来香一个老板的那家？“
我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怕了？“我故意激他。
“谁怕了！“毛三立刻拔高音量，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就是确认一下，夜来香老板又怎样？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听着他底气不足的豪言壮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记住，“我压低声音，
“别说是我介绍的。你就说是路过看见不公平，仗义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