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岚浑身僵硬,手中的酒杯几乎要握不住。
“徐厂长,我,我得回去工作了。”
小岚试图站起来,却被徐厂长按住了大腿。
“急什么?”
徐厂长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小岚啊,你知道厂里多少姑娘想坐这个位置吗?我看重你,是觉得你有前途。”
小岚感到那只手在她大腿上缓缓移动,胃里一阵翻腾。
她猛地站起来,酒杯掉在地毯上,暗红的酒液洇开一片。
“对不起徐厂长,我,我身体不舒服。”
小岚声音发抖,快步走向门口。
“站住!”徐厂长的声音冷了下来,“小岚,你可想清楚了。
出了这个门,明天就不用来了。”
小岚的手停在门把上,微微颤抖。
她想起出租屋里等着交的房租,想起欠债的老家父母,
想起那些在夜场灯红酒绿中沉沦的姐妹们,
“我,我真的不舒服。”
最终,小岚还是拧开了门把手,“明天我会正常来上班的。”
身后传来徐厂长的冷笑:“好啊,那我们明天见。
质检车间最近任务重,你可要做好加班的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噩梦。
小岚被安排了最繁重的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
徐厂长不再明目张胆地骚扰她,
但每次擦肩而过时,那双油腻的手总会“无意”地碰触她的腰或臀部。
车间里的女工们看她的眼神充满同情,却没人敢说什么。
一个周五的傍晚,小岚正在收拾工具准备下班,沈助理匆匆跑来:
“小岚,徐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说有重要客户要接待。”
“我?为什么是我?”小岚的心沉了下去。
沈助理叹了口气:“他说,你是厂里形象最好的女工。”
她压低声音,“要不你装病吧?”
小岚摇摇头。
她知道逃避没有用,徐厂长有的是办法整她。
这次徐厂长办公室里确实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但酒过三巡后,那人的眼神也开始在小岚身上打转。
“顾总啊,我们小岚可是厂里的厂花。”
徐厂长醉醺醺地说,一只手搭在小岚椅背上,
“不仅人漂亮,工作能力也强,是吧,小岚?”
小岚如坐针毡,借口去洗手间逃了出来。
她在女厕所里用冷水拍打滚烫的脸颊,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和发红的眼眶。
“忍一忍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至少这里工资准时发。”
回到办公室时,顾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徐厂长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小岚,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徐厂长。”
“那为什么每次我稍微亲近一点,你就跟见了鬼似的?”
徐厂长逼近小岚,酒气喷在她脸上,
“你知道外面多少女工想爬我的床吗?我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
小岚后退到墙边,无路可逃。
徐厂长的手抚上她的脸,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
“跟了我,不用再干那些脏活累活,每个月给你一万,怎么样?”
“徐厂长,请您自重。”小岚的声音细如蚊呐。
“自重?”
徐厂长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抱住小岚,臭烘烘的嘴往她脸上凑,
“装什么清纯!你们这些打工妹不都是……”
小岚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徐厂长,夺门而出。
她在夜色中狂奔,泪水模糊了视线。
跑出厂门很远后,她才停下来,蹲在路边无声地哭泣。
手机震动起来,是徐厂长发来的短信:“明天不用来了,工资也别想要了。”
小岚擦干眼泪,站起身。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那张倔强的脸庞。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朝着霓虹闪烁的夜来香走去。
霓虹灯在雨中晕染开来,“夜来香”三个字像是漂浮在黑夜里的鬼火。
小岚站在酒吧门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布料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抬头看了看那闪烁的招牌,犹豫不决。
“进不进啊?别挡道。”
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女声。
小岚侧身让过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她们身上的香水味浓得让她打了个喷嚏。
深吸一口气,小岚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潮水一样涌来,瞬间淹没了她的听觉。
昏暗的灯光下,人影晃动,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应聘的?”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拦住了她。
女人约莫三十五六岁,涂着鲜红的指甲油,眼睛上下打量着小岚。
小岚点点头,声音几乎被音乐淹没:“我想应聘服务员。”
女人挑了挑眉,示意小岚跟她走。
穿过嘈杂的大厅,她们来到一间贴着“办公重地”牌子的房间。
关上门,外面的噪音顿时小了许多。
“坐。”
女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是这里的主管,你可以叫我何主管。”
“何主管好,我叫林小岚,来这里应聘服务员。”
小岚拘谨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何主管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她的全身,在小岚脸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何主管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你和我们老板长得可真像。”
小岚茫然地摇头:“我不认识你们老板。”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何主管点点头:“你被录用了,服务员,底薪两千二,小费自己挣,试用期一个月。”
小岚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我只做正规的服务员,不陪酒也不…不做别的。”
何主管笑了,那笑容让小岚后背发凉:
“在这里,服务员和公主的区别没那么明显,当然,”
她看到小岚变白的脸色,补充道,“我们尊重个人选择。
不过…”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合同推到小岚面前:
“看清楚第六条:不得以任何理由与客人发生冲突,否则扣除当月工资。”
小岚低头看合同,手指微微发抖。
合同上的字在她眼前晃动,那些条款像蜘蛛网一样缠绕着她。
“我…明白了。”
小岚最终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何主管收起合同,突然伸手捏了捏小岚的脸颊:
“皮肤不错,化点妆会更上相。”
她的手指冰凉,
“记住,在这里工作,被摸一下碰一下很正常。
客人给的小费,不管多少都收下,那是他们表达感谢的方式。”
小岚一阵恶寒,但她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晚上七点来上班,不要迟到。”
何主管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
走出酒吧时,雨已经停了。
小岚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在积水中的倒影,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第二天晚上,小岚穿着规定的制服出现在夜来香。
黑白女仆装比想象中暴露,裙摆只到大腿中部,领口的蝴蝶结稍微一动就会松开。
黑色短裙只到大腿中部,白衬衫的领口开得比想象中低。
她不停地拉扯裙摆,却无法让它再往下挪一厘米。
“别拽了,再拽就破了。”
圆圆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小岚转身,几乎认不出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是圆圆。
第二天晚上,小岚穿着规定的制服出现在“夜来香”门口。
黑白女仆装比想象中暴露太多,黑色短裙只勉强遮住大腿根部,稍微弯腰就会走光;
白衬衫的领口开得极低,系带的蝴蝶结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散开。
她局促不安地站在员工通道里,手指不停地往下拉扯裙摆,却怎么也无法让它再往下挪一厘米。
冰凉的空气直接接触着她从未暴露过的肌肤,让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别拽了,再拽就破了。”
一个带着戏谑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小岚转身,瞳孔猛地收缩。
站在灯光下的女人烫着大波浪卷发,烟熏妆让眼睛显得格外深邃,鲜红的唇釉在霓虹灯下泛着水光。
要不是那熟悉的嗓音,她几乎认不出这是曾经在流水线上一起打螺丝的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