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嘶哑，说完又咳出一口血。
“九窍玉塞在哪？”我直接问道，开始在房间里翻找。
崔老板虚弱地摇头。
“没没有”
我不理他，继续搜查。
抽屉、衣柜、保险箱，甚至连床底都看了，就是找不到那块玉。
崔老板痛苦地蜷缩着，不时发出呻吟。
“佛媛怎么联系？”我停下搜查，盯着他问。
崔老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都是她联系我”
“什么时候？”
“不不定时”他又咳起来，血沫喷在枕头上。
“她她有我的电话”
我记下崔老板的手机号码，准备回头查通话记录。
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了。
城隍的惩罚已经让他奄奄一息，魂魄上的裂痕清晰可见，像即将破碎的玻璃。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嘴角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沫。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黄纸包，轻轻展开。
许念的魂魄缓缓飘出，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淡淡的青光。
她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平静了许多，但眼中依然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崔老板突然睁大眼睛，当他看清许念的面容时，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不不要”他虚弱地挣扎着，手指抓着床单，想要往后缩。
我对许念点点头。
“你可以报仇了。”
许念的魂魄飘向崔老板，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虚弱的身体。
崔老板的眼睛突然瞪大，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起来。”
我轻声说。
被许念附身的崔老板僵硬地下了床，动作像个提线木偶。
他的双腿颤抖着，却还是一步步走向厨房。
我默默跟在后面，看着这个曾经嚣张的恶人如今被受害者操控着走向毁灭。
厨房里，许念控制着崔老板的手打开抽屉，取出一把锋利的菜刀。
刀身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崔老板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但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不求求你”崔老板的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麻木，完全被许念掌控。
第一刀砍在左腿上。
崔老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鲜血喷涌而出。
但他的右手仍然不受控制地举起菜刀，对准右腿又是一刀。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两条腿几乎被完全斩断，只剩一点皮肉连着。
崔老板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但许念的复仇还未结束。
她控制着崔老板爬向储物柜，拖出两腿间血肉模糊的痕迹。
柜子里有一桶汽油，是崔老板平时用来保养古董家具的。
我看到崔老板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哀求，
但他的双手仍然机械地拧开桶盖，将整桶汽油浇在自己头上。
刺鼻的汽油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厨房。
“该结束了。”
崔老板的手颤抖着按下打火机的开关。
蓝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窜起。
他的指尖触碰火焰的瞬间，整个人立刻被火舌吞噬。
“轰——”
熊熊烈火瞬间吞没了崔老板的身体。
他在火中扭曲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火光映照下，我看到许念的魂魄从燃烧的躯体中飘出，站在我身边。
我们静静地看着崔老板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焦炭。
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完全消失，只剩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许念转向我，眼中的仇恨已经消散。
她对我深深一拜，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谢谢你，黄师父。”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我取出准备好的往生符，开始念诵超度经文。
许念的魂魄在金光中渐渐变得透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平和。
最后一阵微风吹过，她的魂魄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我看了看已经烧成焦炭的崔老板，确认他的魂魄也已经彻底消散。
这个作恶多端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最后扫视了一圈房间，确定没有遗漏，然后离开了别墅。
接下来的几天，
我坐在安妮的出租屋里，翻着手机通讯录。
已经问遍了所有关系网，没人认识叫“佛媛”的女人。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安妮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师父，你的咖啡。”
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好奇地看了一眼我的手机。
“你在找人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
“嗯，一个叫佛媛的，没线索。”
安妮突然瞪大眼睛。
“佛媛？我认识啊！”
我差点跳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说什么？”
“疼”安妮皱眉，我赶紧松开手。
“抱歉，你再说一遍，你认识佛媛？”
安妮点点头。
“是啊，不过没见过面。
她在一个群里，是她拉我进去的。”
我激动得差点喊出来，一把抱住安妮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安妮脸红了，轻轻推开我。
“师父！”
“对不起，太高兴了。”
我赶紧道歉。
“快告诉我详细情况。”
安妮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我旁边坐下。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刚破产那会儿，急需用钱，到处找兼职。
开始只是发传单，后来因为长相出众，有人介绍我去做模特。
模特挣得不多，一个月就一两个活，每次才几十块钱。”
安妮撇撇嘴。
“公司抽成太高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后来有一次，陪客人喝咖啡就赚了五百块。”
安妮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想多接这种活，但机会太少了。”
“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有一天，我被拉进一个群，群主就是佛媛。”
安妮拿出手机，翻出那个群给我看。
“你看，她还给我备注了编号。”
我接过手机，看到群成员列表里，安妮的名字前面标着“170d20”。
“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那串数字。
“170是身高，d是”安妮脸红了，指了指胸口。
“20是年龄。”
我恍然大悟，这是把模特当商品一样分类标记。
群里有几十个女孩，都用类似方式标注。
“群里经常发一些高薪兼职，但要求都很奇怪。”
安妮继续说。
“比如要穿特定颜色的内衣，或者必须戴某种首饰。”
“你接过这种活吗？”我紧张地问。
“接过。”
安妮盯着手机屏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随着她的讲述，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安妮当时就觉得奇怪，只是按照佛媛的要求发了一张生活照过去。
那是上周在咖啡厅拍的，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连妆都没怎么化。
可佛媛的回复却让她心里发毛。
“170，d罩杯，腰围62，臀围92，皮肤白皙无瑕疵，混血五官立体”
佛媛的私信里，连安妮自己都没注意过的身体细节被一一罗列，精确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安妮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回复。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等了足足三分钟，佛媛才发来一段语音。
安妮点开，是一个温柔得有些刻意的女声。
“我们专业做这行的，看人很准的。
我手里客户资源很多，业务量也大。
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客人满不满意，能给你多少报酬”语音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都在于你自己的努力。”
安妮咬了咬下唇，本能地觉得这话里有话，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犹豫着回复。
“我会努力的。”
发完又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连忙补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手机几乎是立刻就震动起来。
佛媛发来一个酒店地址和时间。
“明天下午三点，和婷婷一起。
你们两个都是新人，有共同语言。”
安妮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五百块，只是陪喝咖啡。
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
酒店走廊
“我、我去趟洗手间！”安妮突然抓住婷婷的手腕，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婷婷比她早入行两个月，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紧身连衣裙，闻言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紧张啊？没事的，第一次都这样。”
她凑近安妮耳边，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味。
“记住，就喝咖啡聊天，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安妮点点头，逃也似地钻进了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深呼吸，补了补口红，又整理了一下裙摆。
这件米色连衣裙是特意为今天买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暴露，又能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