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无奈地叹了口气,扶她去浴室。
王皓本想帮忙,却在看到付梦妮半裸的肩膀和滑落的肩带时赶紧退了出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两个女孩的笑闹声,偶尔夹杂着付梦妮夸张的尖叫。
“啊!别碰我!”
王皓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不自在地换着电视频道。
老旧的电视机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画面时不时跳动。
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浴室方向,那里的磨砂玻璃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
突然,浴室门开了。
付梦妮只裹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雪白的肩膀上,水珠顺着锁骨滑入深深的沟壑。
她踉跄了一下,直接扑进王皓怀里。
“啊!”她惊叫一声,浴巾滑落大半,露出半边浑圆的肩头。
王皓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她,手掌却不小心按在了她光滑的背上,触感滑腻如丝绸。
“王浩…”付梦妮突然凑近他耳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脖子上,带着浓重的酒香。
“尚飞不在…你不想试试吗?”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挑逗。
王皓猛地站起来,付梦妮差点摔倒。
他抓起沙发上的毯子扔给她,动作粗鲁得近乎慌乱。
“你喝多了!”
付梦妮咯咯笑着裹紧毯子,但眼神却清醒得可怕,像是一条盯上猎物的蛇。
“装什么正经…苏诺能满足你吗?”
就在这时,苏诺从浴室出来,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她穿着保守的睡衣,头发还滴着水,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讶和困惑之间。
王皓急忙解释。
“她摔倒了,我…”
“我知道。”
苏诺平静地打断他。
“我送她回房。”
那天晚上,王皓辗转难眠。
床单因为他的翻动而皱成一团。
半夜起来喝水时,他听到隔壁传来付梦妮压抑的声音。
起初他以为是史尚飞回来了,走近却听到付梦妮在打电话。
“…金总…嗯…下次带苏诺一起…”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奇怪的喘息。
“她…啊…她已经同意了…”
王皓僵在原地,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
黑暗中,他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可怕的醒悟上。
第二天,他开始留意苏诺的行踪。
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注意到她接电话时会刻意走开,看到她和付梦妮窃窃私语时会突然停下话题。
一周后的周五,苏诺说和付梦妮去逛街,会很晚回来。
她今天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涂了鲜艳的口红,穿着平时不会穿的紧身连衣裙。
王皓假装不在意地点点头,却在她们出门后立刻跟了上去。
两个女孩打车去了城郊的一栋豪宅。
王皓躲在附近,看着她们走进那扇雕花铁门。
透过栅栏,他看到了金总。
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挺着啤酒肚。
他热情地搂着两个女孩进门,肥厚的手掌明目张胆地在付梦妮腰间游走,
而付梦妮不仅没有抗拒,还时不时靠在他肩上娇笑。
晚餐持续到很晚,王皓躲在院子里的灌木丛中,蚊虫叮咬着他的皮肤,但他浑然不觉。
透过落地窗,他看到金总给两个女孩倒酒,
他的手一直在付梦妮腰间游走,而苏诺则主动为他夹菜,甚至喂到他嘴里。
饭后,付梦妮拉着苏诺上楼,说是试穿新买的裙子。
王皓绕到房子侧面,用夜视望远镜看向二楼亮灯的房间。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发抖,调整焦距时差点摔了望远镜。
透过薄纱窗帘,他隐约看到了让他血液凝固的一幕。
苏诺穿着一件几乎透明的黑色睡裙,蕾丝花边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她主动坐在金总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金总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她的裙摆,而苏诺仰着头,热烈地迎接他的亲吻…
王皓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掏出手机拨打苏诺的电话,响了很久,苏诺才接起来,声音异常平静。
“喂?”
“你在哪?”王皓咬着牙问,声音因为压抑怒火而颤抖。
“和梦妮在逛街啊,不是说了吗?”苏诺的背景音很安静,完全没有商场嘈杂的人声和音乐。
王皓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金总猥琐的笑声和床垫弹簧的吱呀声。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挂断电话,跌跌撞撞地离开。
夜色中,他的背影佝偻得像一个老人,脚步虚浮得像是喝醉了酒。
张明远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皮鞋在楼道里拖出沉重的回响。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打开门。
第一圈卡住了,第二圈转了一半又弹回来,第三圈才伴随着生涩的金属摩擦声将门锁打开。
他青筋暴起,仿佛要把钥匙捏碎一般用力。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路灯的昏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他踉跄着迈进门槛,左脚绊在门槛上差点摔倒,右手慌乱中摸到墙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满整个客厅,他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眼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茶几上还放着昨天和苏诺一起吃外卖留下的餐盒。
两个塑料餐盒歪斜地叠在一起,盖子上凝结着水珠,里面残留的汤汁已经凝固成黄色的油脂块。
一次性筷子被随意丢在旁边,其中一根筷子上还沾着干涸的米粒。
餐盒旁边是几个空啤酒罐,其中一个倒伏着,残余的液体在玻璃茶几上留下一圈水渍。
他甩掉鞋子,左脚的运动鞋撞在鞋柜上发出闷响,右脚的则飞到了沙发底下。
袜子湿漉漉地黏在脚底,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模糊的脚印。
他径直走向酒柜,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酒柜的玻璃门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凌乱的头发,充血的眼睛,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抓痕。
手指在酒瓶间游移,指腹划过一个个冰凉的玻璃瓶身。
最后他抓出一瓶没开封的威士忌,酒液在瓶中晃动,折射出琥珀色的光芒。
瓶盖被他用牙齿咬开,金属边缘在牙齿上留下苦涩的味道。
他“呸”的一声将瓶盖吐在地上,银色的小圆片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拖鞋旁边。
第一口酒灌下去,火辣辣的液体像熔岩般顺着喉咙滑入食道。
酒精的灼烧感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泪顺着涨红的脸颊滚落。
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咳咳妈的”他用手背抹了把嘴,手背上立刻沾上透明的唾液和威士忌的痕迹。
喉间的灼痛还未消退,他又仰头灌下一大口。
这次酒精顺着嘴角溢出,滑过下巴,滴落在早已皱巴巴的衬衫前襟上。
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玻璃与玻璃碰撞的脆响在房间里回荡,瓶中的酒液剧烈晃动,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张明远瘫坐在沙发里。
他的手指插入头发用力拉扯。
头皮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但脑海中那个画面却像烙印般挥之不去。
苏诺对于那个老男人的亲吻。
竟然在笑,眼角弯成他熟悉的弧度。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喉间的灼热感与心脏的绞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更痛。
他又灌下一口酒,这次没怎么咳嗽。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脑袋变得昏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但心里的痛却更清晰了。
他想起大学时第一次见到苏诺,记忆中的画面像老电影般在眼前闪回。
那是四年前的春天,她穿着白裙子站在樱花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吹起她的裙角和发丝,她伸手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他们的初遇,也是他第一次心动。
“你的初吻还在吗?”交往三个月后,他红着脸问苏诺。
那天他们在图书馆自习到很晚,送她回宿舍的路上,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诺害羞地点头,脸颊泛起红晕。
“在的”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手指紧张地绞着书包带子。
月光下她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在图书馆后的小树林里。
那天晚上星光很亮,树影婆娑。
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得不正常,苏诺的睫毛不停颤动,像受惊的蝴蝶翅膀。
当他的嘴唇终于碰到她的时,两个人都紧张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