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清妃作为

    贺竟流先发现了晋明鸢和贺江灈的到来。

    他连忙转身行礼打招呼:“皇兄皇嫂,你们来的正好。

    人已经抓到了,姜妃娘娘正要审呢。”

    他说话的空荡,姜妃也起身,视线直直的就落在了晋明鸢身上,一双眼睛里似有期待,又似有担忧。

    “晋姐姐…”姜妃试探着叫了一声。

    晋明鸢直接拍了拍贺江灈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脚一着地,她就冲向了姜妃:“你怎么样?我昏迷之后,太后那个老妖婆没为难你吧?”

    这熟悉的态度,这口无遮拦的话,姜妃脸上掀起的淡淡怀疑直接散掉了。

    她冲着晋明鸢轻轻摇头:“没有的,晋姐姐,你现在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能有什么事?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人是怎么回事?”晋明鸢有点急促的转移话题。

    姜妃直接走向了那被绑在架子上的小太监:“陛下都过来了,还不打算说吗?还是非要让本宫做点什么,才能撬开你的嘴?”

    她手里攥着的是贺竟流的佩剑,泛着寒光的剑锋,被她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那太监的脸上。

    她声音慢悠悠的,又好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姜妃娘娘,您还要奴才说什么啊?

    奴才刚才都已经解释过了,奴才就是奉了清妃娘娘的命令,来给他们送饭的。

    人是清妃娘娘请来的,就算被关在这里,娘娘也不能不管他们的温饱吧?

    您不能为了嫁祸娘娘,就对奴才屈打成招。”

    这小太监说话的时候,条理无比的清晰。

    在他不远处的地面上,确实摆着一些饭菜,但已经被打翻了。

    姜妃道:“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送饭是吧?掺了砒霜的饭菜,咱们清妃娘娘还真是善良呢。”

    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贺竟流已经拿了一枚银针探向了地上的饭菜,银针迅速的变黑。

    贺竟流直接把手里的针高高举起,确保所有的人都能看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妃娘娘为什么想要我们的性命?”那群杂耍班子里的人本来就瑟瑟发抖,现在再看到那枚漆黑的银针,领头的大汉已经颤抖的出了声。

    姜妃说:“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自然是杀人灭口,现在陛下就在这里,如果你们真的想活命,就告诉陛下清妃找你们进宫的时候,到底与你们说过什么?

    她当真不知道你们那个圆盘能让人精神恍惚吗?”

    “这…”那个男人有点犹豫,视线游移不定的扫向贺江灈。

    倒是被绑着的小太监急切的道:“姜妃,你不要血口喷人,这饭菜刚才你已经动过了,说不定毒药就是你趁着别人不在意的时候下的。

    陛下您可一定不要相信姜妃,她就是为了嫁祸清妃娘娘的,娘娘心善,可做不出这等杀人灭口的事来。”

    “你倒是忠心护主。”姜妃嗤笑一声,“你主子是不是承诺过一定不会让你出事,她一定会救你的?

    可是你被绑在这里多久了,她来了吗?”

    话说到这里,姜妃忽然手腕翻转,那个让她攥在手里当玩物一样的剑瞬间没入小太监的肩胛,鲜红色的血喷涌出来,溅了她满脸,她又问:“如果不是本宫手下留情,这一剑就该刺在你心脏上,可你的主子现在在哪里呢?她来得及救你吗?”

    剑没有拔出来,姜妃的手狠狠的下滑。

    她将那太监肩胛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你既然这么忠心护主,不如本宫与你打个赌,你说在你血流干之前,你的主子会不会来呢?”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

    伴随着仿佛没有止境的刺痛。

    大片的鲜红浸染了小太监身上深蓝色的衣裳,晕出的是一片更加深的痕迹。

    鲜血不断的流逝着,就好像连带着生命也在不断的流逝。

    视线所及处,是姜妃玩味的目光,是陛下冷眼旁观的放纵,是宴平王事不关己的漠视。

    小太监的底气和信任都好像在这一刻被消磨殆尽。

    他感觉因为血液流失的太多,他的身体都开始发冷了。

    可地牢外面依旧安安静静的。

    他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娘娘,姜妃娘娘,求您饶奴才一命,奴才也是听从清妃娘娘的吩咐。”

    “所以这毒是清妃让你下的对吗?”姜妃又问。

    这回小太监没有否认了。

    他赶紧点了点头:“是…是!清妃一开始就没有想让这些人活着,她刚开始安排了人在宫外劫杀,但因为您的阻拦出现了变故,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听到他道出清妃的安排,杂耍班子里的那群人又开始不住的颤抖。

    清妃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次终于发财了,可以过个好年了,却没有想到这是一条不归路。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眉目温柔,连说话声音都温和的娘娘,既然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就在领头的那个男人,还在不住的失神时,队伍里一个干瘦的人已经站了出来,他道:“老大,你不想说我来说,但这位娘娘如果我们说了实话,您能保我们以性命吗?”

    “陛下在这里看着,只要你们所言属实,没有人能动你们的,说吧,清妃找到你们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们这也根本不是什么杂耍班子吧?”姜妃道。

    干瘦的男人和领头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领头的男人道:“还是我来说吧,我们确实不是杂耍班子,我是南疆的巫医,那个圆盘上的符文,事实上是一种催眠术法,可以让人精神恍惚陷入沉睡,然后在睡梦中改变记忆,也可以让失忆的人在睡梦中找回记忆。

    那位清妃娘娘找上我们的时候,就与我们说要我们帮宫里的一位贵人恢复记忆,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百两黄金。

    她让我们伪装成杂耍班子进宫,那些杂耍的活计都是我们这几天现学的,所以没那么熟练。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还请各位贵人放我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