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冷,大姨妈痛的她整个人都很疲惫,懒懒的不想动。
小圆叫她下去拍摄的时候还说她像是被女鬼吸食了精气的文弱书生。
得知她来大姨妈之后,小圆贴心的她冲了温热的红糖姜茶。
戚悦在做妆造,看到之后心里暖暖的,“圆圆你真好,爱死你了!”
陆且行帮她承受一晚上的痛经之苦,而小圆只是给她倒了一杯红糖姜茶而已。
「我呢?」
她说小圆好,还说爱死她了。
那他呢?
戚悦呆瓜脑袋,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吸溜着杯子里的红糖姜茶,然后说。
「你也想喝吗?」
陆且行不说话了,「你自己喝吧。」
脑袋一点窍都不开,真是个榆木疙瘩。
做好妆造之后出来,陆泽和宁诀已经过了一场戏,戚悦这场需要和一个新人搭戏。
他们俩新人,应该技术都很一般,希望不会被许知椿骂死吧。
她做好心理准备,进入谢红药的状态中。
——
九州动乱,人间入夜。
鬼怪横行,界碑破碎。
原本由界碑束缚各个种族的生存繁衍,妖族不出祁山,修仙之人不下小重山界限。
但是界碑破碎之后,妖族可以肆意出入祁山界限,幽冥界的鬼族也重现人间。
人间成为炼狱,人界太子求上小重山,谢红药奉师尊之令出珈蓝寺维护人界秩序。
大雪日,谢红药被暗算,身受重伤,功法被禁锢,如同孱弱的凡人。
她一身白色衣裳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然后很快大片的晕染开。
昔日端坐神坛的神诋从云端坠落入了凡尘中,染上了污秽的痕迹。
大雪飘扬的柏树林中,她不断的往前的奔跑,衣摆像是振翅的蝴蝶。
苍白的脸上都是溅射上去的血迹,头发散乱,眼里是难得的惊慌失措。
身后一支凛冽的黑羽冷箭射过来,正中她的肩膀,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她掼倒在前面的雪地上。
她落入厚厚的积雪中,失去灵力后被冻的青白的细弱手指努力支撑着像要起身。
一阵马蹄声传来,为首那人身材高挑,黑金色的束袖武服,头上带着一条暗色的抹额。
是金尊玉贵的样貌,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狼狈的神诋。
下一瞬,长剑的剑鞘挑起她的下颌,一张充满破碎感的清冷面容映入眼帘。
他端详半晌,看尽了她的屈辱和难堪,才轻笑一声。
“你那边的人,都这么的……蠢吗?”
皇都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少年太子,能是什么不知世事的单纯人吗?
十七岁,他为皇位,为王权,为人族,三跪九叩请得谢红药出山。
五年之后,他已经不需要她了,但是,他又想,或许也不是不需要了,只是需要的地方换了而已。
王权富贵,他都已经唾手可得,他还想要长生,想和仙人一样,千秋万代。
他下马,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织金的披风在他身后被风扬起来。
走近之后,他蹲下身子,伸手企图去摸她的脸,但是被她冷冷的扭头躲过。
“狼子野心之辈,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
金恒笑了笑,有力的手指强势按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转过来,俯身凑近,拿自己的脸去贴她的脸。
“现在后悔?晚了。”
他扣着她的手腕,把她粗鲁的拽起来,一把拉上自己的马背,孱弱的漂亮神诋被他拢抱在怀里。
他双腿夹了一下马腹,手里缰绳牵引着,“驾!”
马匹嘶吼一声,扬起马蹄往前,谢红药后背的箭伤已经被砍断了长羽,但是箭头还在皮肉里面,震动起来不断往外流血。
她很快面如金纸,差点歪倒下去,金恒手臂横在她的腰上,把她抱在自己身前。
她声音微弱但是不掩冷淡和厌弃,“别碰我。”
他脸色沉了沉,然后非要挑衅她的底线一样把下颌埋进她的颈窝里,去蹭她的颈侧和耳朵。
“为什么,孤偏要碰,你又待如何?”
“你什么也做不了,谢红药,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了。”
“祈求吧,祈求孤能待你仁慈一些。”
她侧头躲避他的触碰,在马背上失血过多彻底陷入昏睡中。
——
“卡”,许知椿喊了一声,然后叫了那个饰演金恒的演员过去。
“你要表现出对权利的贪念,和对长生的疯魔,少一点暧昧涩情。”
薛韬年纪在这群演员里算是很小的了,他今年才十九岁,刚成年不久,是许知椿特意从表演学校挑出来的。
这是他的第一部戏,面对女演员就显得非常青涩。
戚悦本身样貌就不错,再加上这样特意做的战损装扮,让他很难把控住。
他红着脸听许知椿的训话,然后乖觉的点头,“是,许导,我知道了。”
许知椿敲打他两句,然后让他们重新调整形象,“再来一条。”
戚悦心里小小得意一下,「他没说我哎,傲天,我刚才是不是表演的可棒了?」
陆且行手里紧紧握着古籍的书脊,想到刚才那个杂种是怎么贴着她蹭来蹭去,心里都是一股无名火。
「是,你可棒了。」
戚悦听着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许知椿叫他们过去重拍,她来不及想什么,赶紧的过去拍摄。
这条拍了五六遍才过,戚悦都要演麻了,薛韬也非常不好意思,一直跟戚悦说对不起,都快无地自容见她了。
看他心态要崩了,许知椿这才勉强给他过了。
终于过了的时候,戚悦都松了一口气,再不过,她也不行了。
下面趁着人造雪景还热乎着能用,许知椿准备拍谢红药被折辱的那一幕,他特意让人准备的道具是时候拿出来了。
雕梁画柱的宫殿中,他切了一个远景过去,从飘雪的外庭,到半开的朱红色木门,然后一镜到底往里推进去。
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然后是一只冷白清透的细瘦手指,无力的从床上垂下来。
然后往上,看到她侧过来的面容,发丝散乱在床铺上,眼眸暗淡,唇色都失去了原本的红润,是剩下淡淡的水红色。
她身上跪着一个人,手指骨骼修长有力,一看就是个弯弓射箭的高手,带着暧昧和呷昵的抚摸她的侧脸。
“谢红药,你怎么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