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点反应不给他,就像是他是一团空气,没有任何意思的东西。
金恒恼羞成怒的冷笑一声,故意粗鲁的拉下她一边的衣襟,甚至慢慢解开她的腰封。
“哭一个给孤看看,或许看你可怜,孤就会放过你呢。”
她依旧侧头,隔着长长的距离,好像是在看外面的飞雪,又好像是什么也没看,什么东西也入不了她的眼。
他低头,似乎吻在她的颈侧,“谢红药,你逼孤的。”
——
“卡”,许知椿调整机位,“转场,上道具。”
一群人忙三火四的换地方,到了大殿里,又开始一顿布置场地。
薛韬不好意思的跟着戚悦,刚才虽然是借位,并没有真的亲到她,但是也挺冒犯的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戚悦说什么,戚悦就被许知椿叫过去了。
许知椿让她到自己身边,跟着他一起看拍摄出来的东西。
“这里,情绪处理的可以更好一点,角度再往下……”
许知椿跟她说了一会儿,戚悦时不时恍然大悟一下,不得不说,许知椿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他俯身去拿地上的水杯,水灰色的衣襟里掉出来一个玻璃饰品。
半截小拇指长的一个长条圆柱东西,是透明玻璃,里面像是关了一只萤火虫一样,随着动作飘荡着一个光点。
“许导,你这戴的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它好像还会发亮呢。
许知椿坐直身,随手把那东西放进自己的衣襟里面,“家传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是能折射光的一种稀有元素吧。”
他爷爷传给他的时候说这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扯淡呢,这都二零年了。
还法器,他怎么不说他们许家是修仙世家,到时候还能飞升呢?
对于老爷子的话,他是半点不信,不过他知道这个坠子确实是祖传的。
陆且行看书的空档,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那坠子,眼眸微微诧异一瞬。
「他脖子上戴的是素雪灯。」
戚悦问他,「素雪灯是什么东西?照亮的?不会是什么很厉害的法器吧?」
陆且行之前也只是听闻过素雪灯的事,传说是个驱魔利器,是最后一位真佛的心脏化成的。
这东西会自己寻找它的主人,持有者必须是光明磊落的至纯至善之人。
如果强行抢夺,必遭反噬。
这种使用条件苛刻的法器,一般人拿了也没什么用,在有缘人手里就是大杀器,但是无缘之人拿了就一点用没有。
连个亮光都不怎么能发出来。
纯纯的鸡肋。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在许知椿手上,看来是自有一段属于他的因果。
素雪灯选择了他,那他以后是少不了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了,从他拿到这东西的那一刻那一刻起,因果就已经融入了他的命数中。
他大概和戚悦解释了素雪灯的事,戚悦听完之后,踌躇着问了许知椿一个问题。
“许导,你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啊?”
许知椿喝过水,又把水杯贴身放在脚下,一会儿拿的时候也方便。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是许知椿还是回复了她。
“我是社会主义。”
“台本都背好了吗?一会儿下一场还是你的戏,都准备好了?现在有空在这琢磨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戚悦像是被教导主任抓住的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样,被这么一说,连忙像个乖乖的小鸡仔似的点头。
“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她颠颠的跑走了。
副导演陈三把场景布置好,过来找她说话,“怎么了?小戚,刚才看你蔫蔫的,被你们许导凶了?”
“别放在心上,他就那样,以后你们习惯了就好了。”
许知椿业内大魔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传,多少影帝都曾经被他骂哭过。
戚悦想抓抓脑壳,但是她想起来自己这发型做了俩小时,又放下了手。
“我在想许导到底是不是唯物主义。”
陈三愣了下,没想到她这半天居然是在琢磨这种奇葩东西。
“他肯定是唯物主义啊,之前他家老爷子搞的神神叨叨的,据说是个什么半仙儿,知椿一点不信的。”
“他年纪小那时候天天跟他家老爷子对着干,背地里不止一次说他爷爷是老神棍。”
说着,陈三笑起来,“让他相信世界上有鬼,不如让他相信地球明天就爆炸。”
戚悦呆呆的,“这样吗?”
那以后他三观不得炸裂重塑?
不会事到临头他还以为是什么高科技的骗局吧?
那么远的事也不是她该考虑的,许知椿喊了她一声,她老老实实的去当牛马了。
过去的时候看到大殿里摆了一个巨大的鸟笼子,里面能放一张一米八的大床那种。
工作人员把笼子的开口打开,“请把,戚小姐。”
戚悦指了指自己,“我?到里面?”
许知椿催她,“赶紧的,别墨迹了。”
戚悦之前并不知道这场宴饮的戏份还有这种道具,她的台本里只有被困,然后一些其他描述和台词。
她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然后进入了笼子里面。
——
金恒坐在高台之上,两侧分席坐着皇都里的权贵之人,巨大的笼子被人拖进来。
“孤有个好玩的东西,予各位一同赏玩。”
他抬手给了个手势,然后侍从一把掀开了笼子上的黑色绸缎。
里面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霜雪一样的清白殊丽。
佛女下山是秘而不宣的动作,她只和太子金恒以及几位宫廷高位之人短暂接触,在场诸位大多不知道她的身份。
而原本她一头黑色的发丝,因为金恒使用邪术窃取她的灵力,已经变成一头白发。
红颜白发,再加上她衣襟散乱的被关在里面,甚至没有一双鞋子给她穿。
她头发也是披散的,整个人蜷缩的侧卧在里面,连起身的力道都没有。
仿佛可以被人肆意欺辱亵玩一般。
她感觉到很多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些肮脏的充满欲望的眼神。
她抬眼,看到那个人界太子,高高在上的端起酒杯,遥遥对她致意。
有人问金恒,“不知殿下从何处得来此种尤物?”
得知内情的丞相,已经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这,这可是小重山上下来的神诋啊!
“殿下,糊涂!糊涂啊!”
“您怎么能如此对这位……这位大人!”
他们看丞相的样子,对这位笼中女子更是好奇,“不知这位究竟是各种身份?难不成丞相大人知道一二?”
丞相:“这是……”
他话音未落,就被金恒打断,“她是妖邪。”
“人间入夜,她是凶手。”
谢红药一下看过去,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不是,我不是。”
她为什么下山,下山怎么呕心沥血的帮他们,到后来,竟然被扣上这样的罪名?
“吾乃小重山珈蓝寺佛女,谢红药。”
“我是,谢红药。”
她不是妖邪,她是谢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