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出市场价双倍的价格,务必尽快把房子买下来。”沈砚舟迫不及待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深夜,顾逸尘刚处理完文件,手机就在寂静的书房里突兀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江川”的名字,他眉梢微挑,按下接听键,对面立刻传来带着笑意的调侃:“顾总,澜海的房价上涨这么快的吗?才买了没多久的房子,现在都已经翻倍了?”
江川坐在私人游艇甲板上,晃着手中的威士忌,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别提有多惬意了。
当初听说顾逸尘要去澜海整顿分公司,他本来也想跟去看看的,所以才一起买了房子。
奈何顾逸尘看不惯他随时左拥右抱,不准他跟他买在同一个楼层,他才退而求其次买了楼下。
顾逸尘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很缺钱?”
江川转动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夕阳下泛起涟漪:“那倒不是,主要是想助人为乐。”
开玩笑,除了顾氏,就属江氏最有钱了。
江氏的太子爷怎么可能缺钱。
主要是他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想要凑凑热闹而已。
顾逸尘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语气愈发冷冽:“直说。”
“沈氏集团的那位沈总,开双倍价格要买我在香榭公馆的房子。”江川故意拉长语调,听得出强忍着笑意,“说是什么重要的人住在楼上,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巧了么?和顾总你是同一位邻居?”
沈砚舟?
书房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空调外机运转的嗡鸣。
顾逸尘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香榭公馆灯火通明的轮廓,忽然轻笑出声:“你打算卖?”
“正在考虑中,”江川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有这位沈总跟你当邻居,你应该不会太无聊?”
顾逸尘话音一转,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江川:“海岛度假。”
顾逸尘面无表情:“寄一份委托协议过来,交易的事情,我让江叔去办。”
江川握着手机的手顿住,“顾总,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他故意拖长尾音,“还是说,你对你对门的那位有兴趣?”
顾逸尘的声音裹着冷意:“你不是想助人为乐?正好江叔最近在处理家族信托,缺个不动产交易练练手。”他顿了顿,继续道,“记得把违约金条款改成三倍,沈总既然不差钱,自然要让他体验贵宾级服务。”
“得了吧!”江川突然爆发出大笑,“你分明是想把沈砚舟的算盘搅黄!行,我这就让秘书把委托协议发过去。”
卖房子都是其次,主要是他想要看戏。
多少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顾逸尘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
不行,他得打电话问问江叔,对门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另一边,江叔的电话先一步被顾逸尘接通,“江叔,马上联系一个施工队。”
江叔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应下。
与此同时,沈砚舟正盯着手机里小李发来的购房进度报告,嘴角不自觉上扬。他靠在真皮座椅上,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和黎漾“偶遇”的场景。
房屋交易的时候,顾逸尘和江叔都没有出面,而是授权物业全权办理。
为了尽快把房子买下来,小李已经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了。
物业办公室内,小李擦着额角的汗,将厚厚的文件推给物业经理:“沈总说了,只要能尽快过户,中介费翻倍。”
物业经理看着合同上的天文数字,喉结滚动,“合同的话,还是用我们这个版本吧,这是卖家准备的,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
说着,他重新拿出一份合同递到小李面前。
小李转手就递给了身边的公司法务,“你看看。”
法务拿着合同研究了二十分钟,最后点头:“李助理,这份合同没问题。”
物业经理看着小李迫不及待的模样,抬手推了推眼镜,善意提醒道:“李助理,按流程得先验房,确认房屋状况后再签字。虽说卖家全权委托我们,但您这边要是不检查.”
“不用了!”小李擦了把额角的汗,心急如焚地瞥向手机,沈砚舟已经发来三条催促消息。
他抓起钢笔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完字,“我们沈总这边急着入住,后续有问题我们自己处理。”
入住?
怕是有些困难。
物业经理看了一眼双方已经完成签字的合同,硬是把话咽了回来。
人家都说有问题自己处理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嘴了。
可不能让到手的中介费给飞了。
与此同时,黎漾当街霸凌的热搜已经发酵一天一夜了。
第三天晚上的凌晨三点。
林疏月的微博准时弹出九宫格动态。首图是半杯凉透的安神茶与皱巴巴的机票存根,配文用颤抖的手写体写道:「或许从踏上故土那刻起,就是个错误」。其余八张照片依次排开——抗抑郁药瓶的特写、凌晨四点的未发送短信截图、还有童年时期与沈砚舟的泛黄合照。
视频自动播放时,镜头里的林疏月蜷在毛绒毯中,赤足无意识地蹭着抱枕边缘。
她咬着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我不该回来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突然回国,砚舟哥哥和黎漾姐的关系也不会闹成这样,黎漾姐并没有错,她只是太爱演砚舟哥哥了,我相信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爱人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哪怕我们只是兄妹关系。”说到这里,她突然别过脸,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那天晚上,黎漾姐之所以那样对我,也是我情绪突然失控,划伤了她的手。”
画面切到监控视角,完整呈现她举着碎玻璃伤到黎漾的场景,却在关键处突然模糊。
她猛地捂住脸,指尖缝隙渗出泪水:“我承认,我是嫉妒黎漾姐,嫉妒她能成为砚舟哥哥的妻子,以至于他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我真的好痛苦,每天吃着安眠药才能入睡。”镜头扫过桌面的药盒,她颤抖着拿起一张诊断书,“医生说我有严重的焦虑症,可我不敢告诉砚舟哥哥,我怕他会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