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月冷哼一声:“这倒是。”

    “不过……本宫不喜欢等着!”

    等沈晏新鲜劲儿过,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你去派人盯着沈府,若是那贱人有出府的打算,便来报。”

    喜姑领命,躬身退下。

    ……

    马车轻晃。

    凌曦坐在软垫上,玉足去了罗袜,搁在沈晏的膝上,晶莹玉润。

    沈晏的指腹摩挲过她脚踝,引起一阵酥麻。

    她偷偷抬眼,观察沈晏的神色。

    他眉心微蹙,目光专注,仿佛在端详一件珍贵的瓷器。

    “疼吗?”沈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凌曦轻轻摇头。

    “是吗?”沈晏语气平静,指腹轻轻按压她红肿的脚踝。

    “嘶……”凌曦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不疼?”沈晏抬起头望向她。

    “不动它的话……是不疼。”凌曦有些咬牙切齿地回答。

    他失笑,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她脚踝处。

    清凉的药膏带来一丝舒适,凌曦舒服地轻叹一声。

    沈晏的手很温暖,动作轻柔,仿佛怕弄疼她一般。

    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肌肤。

    凌曦有些不自在,想缩回脚。

    沈晏却按住她的小腿:“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哄孩子。

    凌曦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怎么回事?

    刚才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又……

    她偷偷瞥他一眼。

    沈晏依旧低着头,专注地涂抹药膏。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凌曦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就是涂个药吗?

    她全身上下,沈晏哪里没瞧过?

    车厢内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沈晏突然开口,帮凌曦穿好了罗袜与绣鞋。

    凌曦一怔。

    她抬眸,撞进沈晏深邃的眸子。

    那里面,似乎藏着些什么,看不真切。

    她终没有应声,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

    ……

    陈家后院

    “啪!”

    陈若羽被打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紧下唇,不敢哭出声。

    陈老夫人端坐上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陈夫人指着她,怒不可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知道陈家每年办这个游园有多难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喘不过气:“这么些年,陈家花了多少心思,才渐渐地将这个游园办起来!”

    “你倒好!”陈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惹事!”

    陈若羽瑟缩了一下,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陈夫人厉声道:“说,是谁的主意?”

    陈若羽捂着脸,假装没听明白:“娘,你在说什么啊?”

    陈夫人怒火中烧,一把抓住陈若羽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别跟我装糊涂!”

    陈若羽吃痛地吸了口气,却不敢喊出声。

    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陈夫人盛怒的目光。

    “娘……我真的不知道……”她嗫嚅着,声音细若蚊蝇。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陈若羽被打得偏过头去。

    陈夫人指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不是祁照月让你这么干的?”

    陈若羽身子一僵,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过,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继续装傻充愣:“公……公主?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夫人冷笑一声。

    “我的女儿,有几分手段我这个做娘亲的会不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那英子可都招了!”

    她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陈若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