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怡兴奋得就差笑出声了,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有力。

    程庸紧绷着脸,紧随其后。

    众多宾客都怀着好奇,看热闹的心情跟随。

    荣氏则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路过荣氏的院门口,一道清丽的倩影走了出来。

    “父亲,您带着这么多客人,是要往哪里去?”

    程庸看到程思绵若无其事的样子,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思怡大惊,尖叫着质问道。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程思绵应该回到闺房换衣服,中了媚香,然后梁屿舟进去,程思绵欲火焚身,和梁屿川苟合……

    可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程庸完全懵了,看看程思绵,又恶狠狠地瞪着程思怡。

    “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知道该质问谁,抖着发白的大肥脸,一通乱吼。

    程思绵依旧是稳重的样子,不慌不忙道:“我的裙子湿了,母亲的院子更近一些,我就在母亲的院子里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父亲,后宅是出事了吗?”

    荣氏的院子,紧挨着程思绵的院子。

    正在程思怡目瞪口呆,程庸和众宾客云里雾里的时候。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别碰我,滚开!”

    荣氏怒气沉沉,“老爷,是梁大公子的声音,他去绵绵的屋子里做什么?”

    又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小郎君,你快来呀,奴家已经欲火焚身了,奴家伺候你,咱们一起共赴云雨呀~”

    那腔调,比青楼女子招揽客人,还要妖媚淫荡三分!

    荣氏厉声道:“这不是余姨娘吗?她偷男人偷到老爷头上了,还想给绵绵泼脏水?”

    程庸的脸,瞬间就变绿了。

    众宾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程思怡听到这个声音,犹如晴天霹雳。

    仿佛有一盆冷书兜头浇下,她浑身冷得透彻,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会是娘?

    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

    程庸气炸了。

    他一个箭步冲进程思绵的闺房。

    不想错过热闹的宾客,紧紧跟随。

    程思怡被人群裹挟着,战战兢兢地往前走。

    屋门被破开的时候,香艳刺激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眼前。

    余姨娘面色潮红,一丝不挂,柔若无骨地贴在梁屿川身上。

    梁屿川的衣服被扒得凌乱不堪,恼羞成怒,一次次甩开余姨娘。

    余姨娘又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整个人像是发情的野兽,不知羞耻,没有理智。

    “荡妇,贱人!”

    程庸一个大耳光,就照着余俏儿的脸呼了过去。

    余俏儿被打得一个踉跄,可她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爬起来又要去拽梁屿川的袖子。

    “难受,奴家好难受,郎君你快好好的疼疼奴家吧~”

    程庸暴怒,把余俏儿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程思怡双腿软成了糖稀,瘫坐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她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蓦地,她对上一双凛冽幽深的眸子。

    程思绵站在人群中,仿佛置身之外,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她高高在上,睥睨程思怡,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幽冷又平静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和余俏儿的不自量力和自作聪明。

    程思怡遍体生寒,头晕目眩,天地好似颠倒。

    宾客的视线黑压压地落在她的身上,每一道都像是尖锐的刺,扎得她鲜血淋漓。

    耳边只剩下余俏儿痛苦又畅快的呻吟声,和程庸暴跳如雷的拳脚声。

    直到余俏儿晕死过去。

    她全身青紫,没有一块好皮,嘴巴,鼻子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