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目送严皓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随即迅速递给我一张白纸黑字的符纸。
“严皓很可能跟在他母亲身边,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但我不确定……我现在必须跟上她,你留在这里,拿着这张拘魂符,看能不能找到严皓的尸体。一旦找到,立即将符贴在他身上,就可以强行将他的鬼魂拘回来……”
话音未落,严皓妈妈已经走了出去。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言,我点头示意明白,沈白便匆匆追了出去。
我紧握着拘魂符,心跳如鼓,站在昏暗的院子里。
院子里阴冷刺骨,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鬼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佩,虽然冰凉,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内心的恐惧稍稍平息。
环顾四周,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后院的厢房。
外面的店铺显然不可能藏尸,而后院也没有其他隐蔽之处。
唯一可能的,就是严皓生前居住的房间。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朝那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气味扑面而来,初闻似有香水味,细嗅却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我皱起眉头,心跳加速。
略一迟疑,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房间。
屋内昏暗,只能勉强辨认出简陋的家具。
随着我深入房间,那股气味愈发浓烈。
我尽量屏住呼吸,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床头旁的一个老式衣柜上。
环顾四周,这个衣柜似乎是藏尸的最佳选择。
一想到打开衣柜可能会看到一具尸体,我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
背后的一扇门猛地撞在门槛上。
我本能地转身,却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一张死灰般惨青的脸直直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白面孔吓得后退两步,差点尖叫出声。
偏偏这时,风势加大,两扇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我惊慌失措地惊呼一声。
房间瞬间陷入漆黑,我本能地想扑向门口,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怕伸手会触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慌乱中,我摸索出手机,迅速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白光点亮了房间。
这时,我才看清门后站着一具僵硬的尸体,肤色乌青惨白,一动不动。
“严皓!”
看清后,我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他的死状与生前大相径庭,但我仍能一眼认出。
他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惨白,已然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而且,他身上涂抹着一层类似花粉的物质。
正是这股气味夹杂着尸臭,让人闻后感到腻味欲呕。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缓缓靠近。
同时,我拿出沈白给我的拘魂符。
走近约一米距离,我鼓起勇气将符贴在严皓的额头上。
刚贴上,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符撕下来。
猛地转头,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不停地敲门。
我正惊恐万分,门外传来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皓啊,很晚了!别玩手机了,妈出来上厕所,看你屋里还亮着,大晚上玩手机,会伤眼睛的……”
我立刻听出,这是严皓妈妈的声音。
可是,严皓妈妈刚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而且沈白还追了出去。
这一刻,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压下内心的惶恐,我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
透过门缝,我清楚地看到外面站着的老妇。
确实是严皓的妈妈。
这不对!
我的脊背开始冒出阵阵寒意。
门外的是严皓妈妈。
那沈白跟出去的,又是谁?
“皓啊,你听到了没!”严皓妈妈沙哑地又喊了一声。
我哆嗦的赶紧关掉手电筒。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这时,门外的严皓妈妈停止了敲门,叹了口气说,“早点睡吧,都这么晚了,妈也去歇息了。”
说完,严皓妈妈拖着疲惫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
这下,我终于反应过来。
严皓妈妈根本没有离开。
我们……中计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打开房门,立刻给沈白拨通了电话。
电话刚拨通,前院的门便急促地被推开。
沈白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着,他稍稍松了口气。
我紧张万分地说,“你跟出去的不是严皓的妈妈,我们被骗了!”
沈白点头,沉声道,“我察觉到了,她想引开我!”
他之所以匆忙回来,是因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担心这是针对我的陷阱,于是急忙折返。
我惶恐地说,“严皓的尸体找到了。”
说完,我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沈白快步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门旁那具僵硬死灰的尸体。
拘魂符仍贴在严皓的额头上,但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问,“他的魂为什么拘不回来?”
沈白只看了一眼那拘魂符,脸色便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魂回不来了。”
“为什么?”我满脸惊诧。
“因为……”沈白顿了顿,眼神阴冷地说,“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怎么可能,他的魂不是补全了吗?”我难以置信。
“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沈白的眼睛飞快地转动,似乎在迅速思索着什么。
我咬牙切齿地说,“是米阳!”
沈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急促地对我说,“我们现在就去对面的巷子,李道长……要出事了。”
沈白的脸色从未如此阴沉可怕过,他抓住我的胳膊,急匆匆地往外走。
“严皓和那个小男孩,只是他们引诱我们来这里的布局,然后将我们分开,再逐一击破……”
“严皓妈妈就算有鬼烛,但如果她本身是鬼,我一定能察觉到端倪。可她不仅有影子,而且与活人无异。”
沈白脸色难看地说,“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我刚才跟出去的,是戴着无相皮的神秘人。”
我大惊失色,“你是说,不是米阳?”
沈白却摇头,咬紧牙关,说出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
“是他们,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