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婳刚松口气，这会已经擦上冷汗，根本没想到裴绝还在这个地方等这自己。
不愧是反派爹，心思缜密，她差点就被人框话。
方婳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往裴绝怀里靠，“陛下怎能这么想妾身？”
“也是，陛下好几日不来看妾身，一定不把妾身放在心上，又怎么会信任妾身。”
撒娇的女人最好命，纵然裴绝知道她在撒谎又如何？只要示弱，男人就会服软。
这般聪明机智的女子也得变着花样讨好自己，裴寂甚是满足，轻轻抚摸方婳的手背，“是朕错怪襄贵人了，朕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朕开口。”
皇帝喜笑颜开的模样，看得贤贵妃不是滋味。
但一想到人是自己忽悠过来，方婳是她同盟，稍稍平息了些。
左右落得好处的是咸福宫。
贤贵妃一直给方婳打眼色，方婳明白，招呼一边的裴寂过来。
“妾身只愿长伴陛下身边，如果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只放心陛下寂儿这孩子。”
裴寂一楞，错愕的看了一眼方婳。
“寂儿本就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原本我该早点说，但这事我总不好意思和陛下开口，今天陛下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便说出来了。”
“妾身虽能教寂儿识字，但一些四书五经，策论之道，还得他和国子监的夫子一起学习，妾身愚昧，怕教不好三皇子。”
一瞬间，皇帝明白不少。
难怪啊难怪，难怪方婳要在这个时候说那么多。
原来是为了裴寂入学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聪明，他答应的毫无负担，甚至有点心甘情愿的意思。
今日，裴寂表现得很好，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放到国子监，激一激那几个自视甚高的皇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越发掩饰不住自己对方婳的赞赏之色，当下便点了头。
“襄贵人说的不错，明日便让寂儿去国子监吧，朕会让高公公安排好一切。”
方婳心中一喜，欢呼雀跃道，“谢陛下！”
裴凤眸微眯，见她自然而然流露的喜色，不禁疑惑，方婳为何能对陌生的孩子如此上心。
有些东西能装出来，方婳收养皇子，可以落得个心善的名号。
而有些东西装不出来，比如刚才方婳发自内心的高兴。
如果不是知道裴寂乃那个宫女所生，他差点怀疑裴寂和方婳有什么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
送走了皇帝，贤贵妃折回来，见方婳还在教裴寂练字，甚是欣慰。
人有上进心是好事，看来把自己上次的话放在了心上，不错不错。
忙完裴寂入国子监的事，就得考虑考虑侍寝了。
贤贵妃当裴寂年龄小，他还在一边练字，便直截了当的问方婳，“你打算什么时候侍寝？”
一开始被封为答应的秀女，都有几分姿色，皇帝未曾召见，那是没有举荐的机会。
如今方婳在裴绝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她适当提一提，侍寝的机会唾手可得。
第一次侍寝的机会尤为重要，她也不知道方婳准备好没……
侍寝？这个方婳还完全没考虑过。
知道这一世她得勾引皇帝，获得宠爱，才能站稳脚跟，把裴寂安稳送到个位置，安安心心的攻略亲情路线。
可是一想到要和裴绝坦诚相待，方婳有点排斥。
这种排斥的的原因在哪，她不知道。
裴绝一有颜，二有权，上哪去找那么好的男人，方婳啊方婳，你在挑什么？
她苦笑一声，“娘娘，这件事不着急，我想等寂儿再大一点……”
话还没说完，被贤贵妃狠狠打断。
对方皱起眉头，凌厉的问她，“你之前不是上班赶着想接近皇帝么，如今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居然犹豫起来。”
“等到裴寂再大一点，你都多大了？”
到时候人老珠黄，还怎么讨皇帝欢心。
方婳低头解释，“娘娘，你是从姑娘那时候过来的，应该明白我的羞涩，我……我紧张。”
闻言，贤贵妃长呼一口气。
谁能想到方婳会在这个上面掉链子。
不过方婳说的也没错，在等个半年一年不是问题，她是所有答应里面最小的一个，如今才十六，瞧着还没长开的模样，看着像裴寂的姐姐。
事实上方婳也是这样在裴寂面前自称的。
“好了，我不强迫你，等你想好了做好了准备，就去找我。”贤贵妃拂袖起身。
这些话，一边的裴寂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他不是听不懂，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特别是看到刚才皇帝同方婳亲密的模样，还有方婳在裴绝面前娇羞的表情。
他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一开始那几年，娘亲抱着他在树下哼歌，朦胧记忆中，也是这样的表情。
满含对爱人的期待。
可是娘亲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其实裴寂恨过，恨娘亲为什么要把心爱全放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最后含恨而终，抛下了他一个人。
时间过去太久，只余下心疼。
就像对现在的方婳一样，襄贵人对他很好，他不希望襄贵人受到什么伤害。
可裴寂知道，如果方婳真的满心满眼是那个冷漠的男人，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脸色难看得很，字由心生，旁人一眼望过去，便顿感压抑。
方婳以为他是不想去国子监，内心一阵烦忧。
还得哄小家伙呢。
“小裴寂这是怎么啦？不喜欢外面？”
除了那天去御花园，裴寂没再外出过，整日待在她这片院子里，不是练字就是他和她一起下棋玩跳房子。
整个人内向得很。
裴寂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不喜欢，不过想到其他皇子都在国子监读书，自己不能不争气，给方婳丢脸。
方婳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到时候贵人姐姐我有时间就悄悄去看你，悄悄告诉你，别人没有这个福利待遇哦！”
反正皇后那群人，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到国子监去。
但是她可以呀，有系统盯着，不会被人发现，以免有失身份。
可裴寂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