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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襄贵人教子有方

    外头的人忽然停在门口,绿芜见状,原本要禀报,但也不知裴绝心里在想什么,居然抬手,示意她噤声。

    贤贵妃眸色一暗,瞧见方婳还无所察觉的教裴寂写字,心里有点慌。

    万一她私底下说了皇帝不喜欢的话可如何是好。

    原本贤贵妃想着,皇帝难得来咸福宫一趟,裴寂去私塾的事情总是没有着落,便特意提起两人来。

    如今皇帝倒是来了,就怕方婳把握不住机会。

    方婳早就知道外头站了人,这会只当没看见,从容自若的把裴寂招呼过去。

    她将黑子白子摆在案几上,指尖蘸了茶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围字:寂儿认得这个字吧?

    裴寂点点头,昨日刚学过。

    方婳又画了好几个口,连在一起,问道,“像不像我之前教你玩的跳房子?”

    “这方方正正的口字格,可像极了棋盘上的九宫?”

    裴寂一头雾水,懵懂的又点了点,不知道方婳是什么意思,只是认真的听着。

    方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跳房子要留足回旋之地,下棋更要守住门。”

    她抓起白玉镇纸,压住棋盘边缘,下棋还要留退路,就像院子里种花—芍药虽美,也得给芭蕉让条生路。

    裴寂略微懂了一点,不由得发问,那如果被将军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方婳并未作答,而是接着问他:“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个基本的道理,那我要考你一个问题了。”

    “如今百姓手里有酿造梅子酱的技术,梅子有,人力也有,但如果官府把这些都收走了,能咱们以后还能吃到甜甜的梅子酱吗?

    裴寂垂眸深思,羊脂玉佩随着动作摇晃,那要跟官府换么?

    他掰着手指头数,比如,一斗米换一筐子青梅?

    裴寂想,方婳先告诉她的道理,应是取舍之道。

    下棋要赢就得敛起锋芒,跳房子想要守到最后一步,就得都丢弃不重要的空格。

    官府既然要收走一样东西,肯定是要得到什么,就得用自己手里的东西作为交换。

    话音刚落,玄色龙袍已铺满门槛。

    襄贵人这是教三皇子算术?裴绝大踏步进来,修长的手指抚过案上千字文,目光突然停在方婳写下的盐铁两字上。

    他俯身时,手指擦过方婳手背,激起一阵细微颤抖。

    方婳立马拉着裴寂行礼,“妾身恭迎陛下!”

    裴寂面无表情跪下行礼,“拜见父皇。”

    方才站在门口听了一会,贤贵妃并未听懂方婳到底在说什么,但她瞧见裴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之色,心下一松。

    看来陛下很赏识方婳。

    裴绝摆了摆手,“都免礼吧。”

    “襄贵人要说什么就继续说,只当朕不在场,无需拘谨。”

    见面前的人抿唇不语,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裴绝发话道。

    这正中方婳下怀。

    她将镇纸按在裴寂掌心,寂儿说错了。

    方婳指着窗外盛开的海棠,就像这满树白花,若是都被官府摘走,还有谁赏花采蜜呢?。

    裴寂瞥了一眼皇帝,又瞧瞧方婳,见方婳没有停下的意思,便顺着刚才的思路问:“那官府为什么要收青梅?

    一定有什么利益所在。

    只是方婳还未来得及回答,裴绝忽然开了口,一双凤眼微眯,勾唇笑着望向裴寂,寂儿你来答,若官府不卖梅子酱,私贩抬价,是让百姓吃土,还是让商人发财?

    面对这位亲生父亲时,裴寂总有种紧张的感觉。

    他想在他面前证明自己,便愈发害怕答错。

    裴寂手指发白,盯着方婳看,身旁的人一直温和的笑着,朝他投去鼓励的眼神。

    忽然间,裴寂有了开口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道,“都不可取。”

    “总有法子能让百姓吃到青梅酱,商人也能从中收取薄利。”

    刚说完,裴寂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官府要收青梅了,商人逐利,若是官府不出面管控,青梅酱的银价只会到一个不该有的高度。

    到时候官府难办,百姓更是寸步难行。

    裴寂微微颔首,“谢父皇提点。”

    裴绝勾唇一笑,“你该谢的是襄贵人,她讲的是盐铁论,只可惜你年纪小,不能完全明白,今日只能学其中浅薄的道理。”

    “即便浅薄,襄贵人还得想怎么打比方让你明白,可谓良苦用心。”

    什么盐什么铁的裴寂不太明白,不过按照皇帝的意思,他又给方婳行了礼。

    方婳摆出一副害羞的模样,“陛下谬赞。”

    一边的贤贵人彻底放下一颗心,她还在担心方婳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得到了皇帝的赏识。

    只是有一点疑惑的地方,方婳说自己出身卑微,没读过什么书,那是怎么知道盐铁论的?

    襄贵人教子辛苦了。裴绝拂袖落座,话音一转,忽然道,“既然襄贵人知道盐铁论,想必治国之策不在话下,正好朕近日为赈灾一事烦忧,不如提一提你的意见?”

    闻言,方婳立马跪下来。

    “妾身惶恐,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不敢妄言,况且妾身才识浅薄,愚昧不堪,只会扰了陛下良绪。”

    她要是真说了,只怕皇帝就不是为难她那么简单了,后宫的妃子,该装傻的时候就该装傻。

    裴绝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闪着暗色,“哦?我见你方才教寂儿,不是教的有模有样的么。”

    闻言,贤贵妃心里疙瘩一声。

    遭了,皇帝大概是起了疑心。

    她正要帮方婳说话,跪着的人早就想好了怎么应答,弯着身子开口:“妾身进宫前,和兄长关系甚好,他曾和妾身说过盐铁论,妾身记得一些,便照猫画虎拿来教寂儿了。”

    裴绝当然不信,试探性问了一声,“襄贵人当真不知?”

    方婳仍旧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管皇帝信不信。

    半晌,皇帝才拂袖起身,亲自去扶方婳,“朕信襄贵人,贵人起来吧,不用表现得这么紧张。”

    “还是说,贵人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