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板前，徐春晓深吸一口气，用粉笔画出了靳驰教她的那种辅助线。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
“……这样只需要两步就能得出结论。”徐春晓写完最后一个等式，转身面对大家。
陈默盯着黑板看了几秒，突然鼓掌：“太精彩了！这种解法比标准答案还简洁。”他转向其他同学，“这就是我常说的，数学需要创造性思维。”
活动结束后，几个高二的学生围住徐春晓，请教她的解题思路。她耐心地一一解答。
没注意到陈默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徐春晓。”等其他人都走了，陈默叫住她，“下周的竞赛，你也会参加对吗？学校会派车送我们。”
陈默把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
徐春晓点点头：“好的，谢谢你的资料，很有帮助。”
他们并肩走出教学楼。
夕阳西下，校园里的月季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徐春晓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望着那些鲜红的花朵出神。
“你喜欢月季花？”陈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听说这是最坚强的花，即使冬天枯萎了，春天也会重新绽放。”
徐春晓轻轻“嗯”了一声，想起靳驰留下的那句话——“月季再开时，我会回来”
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感觉到徐春晓情绪不对，“你没事吧？”陈默关切地问。
徐春晓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回到宿舍，苏晨阳神秘兮兮地关上门：“春晓，你知道刘美丽在散布什么谣言吗？”
徐春晓正在整理书包的手顿了一下：“她又说什么了？”
“她说你和陈默在谈恋爱。”苏晨阳做了个鬼脸。
“还说你当上学习委员是因为陈默在老师面前说了好话。”
徐春晓叹了口气：“随她去吧，我没时间理会这些。”她拿出数学书，准备复习功课。
“她这样说你，你不生气？”苏晨阳惊讶地问。
徐春晓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数学书的边缘。
苏晨阳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宿舍的灯光有些昏暗，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生气有用吗？”徐春晓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刘美丽就是学校里一恶霸，越理她越来劲。”她翻开数学书，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公式上。虽然她表面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也跟不滋味，明明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看了好一会儿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苏晨阳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可是这样对你和陈默都不公平。而且”她犹豫了一下，“陈默确实对你不一样。”
徐春晓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无语：“别胡说，我们只是学习上的伙伴。”
“全校都知道陈默从来不主动和女生一起参加活动，更别说单独辅导了。”苏晨阳眨眨眼，“他看你的眼神，啧啧”
徐春晓想了想这也许就是绯闻的源头。
“别胡说，那是数学兴趣小组，又不是单独的，很多人好吧！”
“晨阳！”徐春晓又急忙道：“下周就是竞赛了，我没心思想这些。”
苏晨阳识相地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
第二天清晨，徐春晓比平时早半小时到了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线。
她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昨天思考的几种解题思路。
“徐春晓，你那么早啊！”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徐春晓抬头，看见陈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杯豆浆。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校服裤，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给你带的。”陈默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她桌上。
“听说你喜欢喝甜的，加了一勺糖。”
徐春晓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笔：“谢谢，以后不用给我买。”
“正想和你讨论这个。”陈默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纸，“我发现第三题的第二种解法可能有更简便的途径”
他们很快沉浸在数学的世界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当教室渐渐被学生填满时，徐春晓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徐春晓，”陈默收拾着纸张，突然压低声音，“别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徐春晓的手指僵住了，她没想到陈默也知道那些谣言，虽然自己确实挺喜欢徐春晓。
翻页看得出来春晓对自己并无意。
“清者自清。”陈默站起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剪影，“我们知道自己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刘美丽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故意大声咳嗽了几下。
几个女生跟着窃窃私语，眼神在徐春晓和陈默之间来回扫视。
徐春晓深吸一口气，坐回自己的座位。
陈默也回了自己的教室上课。
整个上午，她都能感觉到背后针扎般的目光，但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课，把那些闲言碎语挡在外面。
午休时间，徐春晓独自去了图书馆。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高大的书架像沉默的守卫，将她与外界隔开。
她找到角落里的位置，摊开竞赛习题集。
“这里可以坐吗？”
徐春晓抬头，看见陈默带着书本站在桌前。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自然地坐到了对面。
他们安静地做着习题，偶尔交流几道数学题。
图书馆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时间仿佛被拉长、变得粘稠。
“其实”陈默突然开口，“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徐春晓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问题？”
“你的解题的思路很特别，尤其是几何题。”陈默的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亮，“是谁教你的？”
徐春晓的钢笔停在半空中。
靳驰的脸浮现在眼前，他坐在自己面前前，修长的手指画出完美的辅助线。“一个朋友。”她轻声回答。
陈默似乎想追问，但最终只是点点头：“他一定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