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如期而至。
徐春晓全神贯注地答题，将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转化为笔尖的力量。
最后一科考完，她刚走出教室，就被江宁允一把拉住：“春晓！你猜怎么着？刘美丽被叫去教务处了！”
“为什么啊？”徐春晓一愣。
“听说她月考作弊被抓了个正着！”江宁允兴奋地手舞足蹈，“赵老师亲自抓的，就在我们考场！”
苏晨阳也跑了过来：“活该！让她整天造谣生事！”
徐春晓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她望着远处教务处的大门，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果然，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李老师面色凝重地走进教室。
“同学们，月考成绩出来了，但有件事我必须先说——刘美丽同学因为作弊，被记过处分。”
教室里一片哗然。
刘美丽的位置空着，据说她哭了一中午。
“另外，”李老师环视全班，“我要特别表扬徐春晓同学，这次月考数学和英语都是年级第一。”
掌声雷动，徐春晓却注意到李老师欲言又止的眼神。
放学后，谜底揭晓了。
王主任把徐春晓叫到办公室，递给她一封信：“今早收到的，给你的。”
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徐春晓的心跳骤然加速——是靳驰的字！
她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丛盛开的红月季，背景是一栋陌生的灰色建筑。照片背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日期：三天后。
“他回来了？”王主任轻声问。
作为少数知道内情的人，她一直很关心这个倔强的女孩。
徐春晓点点头，眼眶发热：“谢谢王主任。”她紧紧攥着照片，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回到宿舍，徐春晓把照片藏在枕头下，整晚都辗转反侧。
她想起靳驰教她数学时的耐心，想起他挡在她身前时的勇敢，想起他临走时那句承诺
三天后，徐春晓请了假，按照地址来到城郊的一处小院。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她愣住了——
院子里，靳驰正弯腰给月季浇水。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他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但眼神依然坚定如初。
“你来了啊！”他直起身，嘴角微微上扬。
徐春晓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嗯。”
“进来吧。”靳驰放下水壶，“我有话跟你说。”
小屋里简朴整洁，桌上摆着两个茶杯和一碟点心。
靳驰给她倒了杯茶：“任务完成了，马国强团伙全部落网，牵连出十几起旧案。”
徐春晓捧着茶杯，热度透过瓷壁传到掌心：“那你还会走吗？”
靳驰深深地看着她：“不走了。我申请了转业，以后就在县武装部工作。”他顿了顿，“徐春晓，我答应过会回来找你。”
窗外，月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鲜红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徐春晓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抖，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涟漪。她没想到靳驰真的会回来。
而且是在对方已经有专业单位的情况下，特地抽出时间回来见自己。
“武装部？”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靳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昨天刚办完手续。”证件上印着“县人民武装部”的字样，照片上的他穿着军装，神情肃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面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
徐春晓盯着那道光，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两个月来积攒的千言万语，此刻却都堵在喉咙里。
“你在学校怎么样了？”靳驰打破了沉默，“听说你月考拿了第一。”
徐春晓惊讶地抬头：“这你也知道？”
“我认识王主任。靳驰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徐春晓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那上面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是啊，我在县一中的学习生活很好。”她语气颇有些骄傲。
靳驰与有荣焉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对了。”靳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我从部队带回来的一些资料，对你复习可能有帮助。”
徐春晓接过纸袋，沉甸甸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整齐装订的笔记和几本军事院校的内部教材，扉页上还有靳驰遒劲有力的签名。
“这”她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些不是保密的吗？”
“已经申请过批准了。””靳驰的目光柔和下来。
“我知道你想考国防科技大学，这些应该用得上。”
在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徐春晓只是想考个好的大学，好好学习。
可是很靳驰认识以后，被他身上的军人气质所折服。
徐春晓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没想到靳驰连这个都记得，更没想到他会为了她的事专门去申请资料。
茶杯里的水纹晃动得更厉害了，就像她此刻无法平静的心绪。
“谢谢。”她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她不知道靳驰人怎么给自己神情下来的这个资料
“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何想考军校？北京有很多大学。”
她想考国科大这件事是他们以前闲聊的时候说到过的，只是他不知道原因。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她。
徐春晓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遍，却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心声。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因为……”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像你一样顶天立地，为自己，为国家，为自己爱的人撑起一片天。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脸颊好像烧了起来，立刻回神装作不经意的继续喝水。
靳驰愣住了，他没想到是因为自己。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时钟的滴答声。远处传来悠扬的下课铃声，像是为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