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处逐渐安静下来,熊熊燃烧的篝火摇曳着,映照着晃动的人影。矿工们抱着头,瑟缩地蹲在地上,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将会被如何被安排。
监工们在如狼似虎的兵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一部分监工被斩杀后,剩余的吓得纷纷跪地求饶。禹王的府兵上前,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等待长官的发落。
在这场混乱中,有一件事显得格外怪异。谁都没有留意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手中紧握着一块岩石,正蹑手蹑脚地朝着一名监工靠近。待来到监工身后,少年瞬间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监工的后脑。一击之下,监工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然而,少年并未就此停手,而是接连砸下数下,“砰 砰砰!” 石头与头骨碰撞,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直至那监工的头颅被砸得红肉、白骨与脑浆混在一起,血肉模糊。
这时,才有兵士反应过来,强行将少年拉开。少年的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具被他砸烂头颅的监工尸体,脸上露出的满足笑容,令人脊背发凉。
少年矿工的后背上,鞭痕纵横交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发脓。兵士拉开他时用力过猛,伤口瞬间裂开,殷红的鲜血汩汩渗出。但少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如豺狼般恶狠狠地瞪着那些监工。
这些见惯了杀戮的兵士,也不禁为少年的恨意所动容。他们深知,这少年必定是遭受了无数的凌虐与委屈,才会滋生出如此强烈的仇恨。看着他那满是伤痕的瘦弱身躯,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建王恰好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赞叹:“好苗子!” 如此狠辣的心性,不正是培养血卫的绝佳人选吗?
“来人,将这少年带回去,好生救治!” 建王一边缓步上前,一边吩咐兵士,随后又看向少年,问道:“你可愿意跟着本王?”
少年虽懵懂无知,但家破人亡后的苦难经历,让他多少有了些见识。他见这位大人威风凛凛,绝非寻常人物,慌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小的愿意,小的愿誓死追随大人,求大人让小的报仇。”
建王略作思索,心中想道:“换作一般的少年,莫说杀人,光是见到这般血腥场景,恐怕就吓得昏死过去了。可他不仅毫无惧色,甚至没有杀人后的心悸呕吐,果真是个能在战场上厮杀的好苗子。”
建王越看越欢喜,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扔在地上,微笑着说道:“本王成全你,用这个下手会更干脆利落些。” 他倒要看看,这少年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
“砰 砰砰!” 少年又是一连串响头磕下去,额头被地上的细石子硌得鲜血直流。随后,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紧紧攥在手中,一步一步朝着那些监工走去。他的脚步虽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坚毅无比。
兵士们不自觉地纷纷让开道路,仿佛眼前的少年是一头凶残的幼兽,小小年纪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那些监工被捆绑成一串,跪伏在地上,个个低着头,往日耀武扬威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瘦弱的矿工少年一步步走近,额头的鲜血顺着鬓角流淌,染红了他的双眼,更添几分凶残暴戾。他的目光如寒冰一般逼视着那些监工,可他们竟无一人敢抬头与他对视。
命运常常就是如此反复无常,杀人者终将会被人杀
少年紧紧握住匕首,毫不犹豫地对准面前跪着的监工,用尽全力向前刺去。监工拼命扭动身躯,试图躲避这致命一击,奈何手脚被缚,难以逃脱。
“吱~!” 监工最终还是避开了胸口要害,少年的匕首扎在了他的肋骨上,发出 “咯吱” 的摩擦声。
“啊~,小畜生!” 监工痛呼出声,紧接着身子前倾,用头猛地撞向少年。瘦弱的少年猝不及防,被监工撞倒在地,但他依旧死死抓住匕首,顺势一抽,匕首从监工的肋骨上拔出,监工再次发出一声惨叫。然而,他忍着剧痛,将身体压向少年,妄图把少年压在身下,然后伺机咬断他的喉咙。此刻的他只想拼命,“哪怕是死,也要拉这小畜生垫背。” 人们往往在生死边缘,才会爆发出搏命勇气。
有临近的兵士见状,心中不忍,想要上前拉开监工,却见建王微微摇头,便不敢轻举妄动。
少年虽被这一撞有些慌乱,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此刻,他心中所想唯有无尽的仇恨。他同样昂起头,张开沾满血水的大嘴,朝着监工满是横肉的脸上咬去。“啊 啊啊!小畜生,松口” 监工痛得惨叫连连,拼命扯着脸想要挣脱,可少年死死咬住了他的面颊,越扯越痛。
“噗 噗噗!” 少年手中的匕首并未闲着,不停地扎向监工的身体,肚子、后腰,只要匕首能够刺进去的地方,便扎进去狠狠的搅动。只片刻工夫,那名监工便没了动静,瞪着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死不瞑目。
少年矿工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坐起身来,用鼻腔 “呜呜” 地喘着粗气。他的嘴里竟含着一块从监工脸上生生撕下的肉,嚼了嚼,便囫囵吞了下去。结果,又被噎得透不过气来,只能捶打着胸口,满脸涨得通红。
这一幕把建王看得哭笑不得。
半晌,少年矿工才缓过劲来,满脸鲜血却呲着牙,笑的灿烂,口中轻声呢喃:“爹、娘,孩儿给你们报仇了,哈哈哈!”
那孱弱的少年笑着笑着,泪水却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旁边看着他长大的那名矿工大叔亦是满脸泪水,心中悲愤交加,跪在地上朝着建王磕头不止。顷刻间,原本抱头蹲在地上的矿工们,黑压压地跪倒一片,这股浪潮迅速蔓延到整个矿工群体,所有人尽皆跪伏。
少年目光坚毅,转身走向下一名监工,鲜血飞溅中,他手中刺出的匕首愈发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