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几束远光灯愈来愈近,光哥条件反射的重新启动着车子。
而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大越野车仿佛失控似得猛地朝我们的车后撞了过来,咆哮的发动机宛如一头发情嘶吼的猛兽,非常的吓人。
“卧槽!”
光哥的反应极快,“咔”的一声挂上后档,接着猛打一把方向盘。
我们屁股底下的奥迪车轮胎瞬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距离那辆车不到半米的地方堪堪躲了过去。
还没等我俩缓过神,又有几台车接踵而至,直接将我们车的前后左右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咣!”
“咣!”
车门络绎不绝的打开又被重重合上,砰砰作响。
紧跟着,一大群人从那几台车上鱼贯而出。
领头的越野车里蹿出条黑影,正是半小时前刚刚被吓跑的那个二盼,此时狗日的戴了一顶绿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完全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嘴里还叼着根烟,两脚踩着越野车的踏板上,一手抓住车顶的行李架,一手朝我们的方向挥舞几下球棍。
“曹尼玛,下来!”
“马勒戈壁得,你们不是能装逼么?”
“整死你俩,操!”
围堵在车子周边的那帮小青年们纷纷朝车内我和光哥连吼带骂,连带我们的车身都被他们拽的来回晃动,好似一艘航行在大海里的小船似得无力。
“樊龙,卧槽你祖宗!以为咱俩没事了啊?你满崇市打听打听,谁特么能让我二盼吃亏!”
见到我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二盼扛起棒球棍,晃晃悠悠的走上前,紧跟着阴阳怪气地开口,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等会儿你机灵点,有合适机会就赶紧跑。”
光哥脸色一沉,低声对我念叨一句。
说罢,他推开车门,腰杆笔直的地走下车,我也赶忙跟上。
“二盼,在屋里踹你的是我,有啥招你冲我使吧。”
环视一眼四周,光哥冷冷地问道。
“你多你麻痹啊!”
“草你奶奶得”
几只大手立马抓向光哥。
“都特么消停点!想叽霸干啥,你明说!”
我伸出胳膊,用力摆开那几个不老实的马仔,恶狠狠的凝视二盼。
“干什么?干你!”
二盼吐掉烟头,很是用力地碾了碾。
话音刚落,杵在我们身边的小弟们就立即开始摩拳擦掌,一步步围拢过来。
我心里一阵发紧,紧张地环顾四周,这群逼养的最起码得有二三十个人,手里的家伙什也五花八门,什么钢管、球棍、片砍一应俱全,更有甚至直接抄着饭馆里的折叠板凳和茶壶。
“二盼,咱特么都是老付的棋子,互相间斗过来斗过去有意思吗?我承认晚上我们哥几个冲动了,需要道歉我可以,不如咱们”
我抽了口气继续拖延时间,想着郑恩东只要及时赶回来,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最起码不至于太过吃亏,不然那些虎逼们手里的家伙什砸在我俩身上,足够再回医院躺上几天。
“你冲动你麻痹,给我干他们!弄死我负责!”
显然,二盼的耐心远不及我预料,还没等我的话撂地,他大手一挥已经开始发号施令。
“去尼玛得!”
在他吆喝的同时,对面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个子已经按耐不住,率先冲了上来,举起钢管就朝着光哥砸了下去。
光哥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对方的铁棍在种种砸在我们身后的车身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同时蹿起几颗火星,可想而知使了多大的力气。
“滚蛋!”
光哥顺势一脚踢在小个子的肚子上,狗篮子惨哼一声,摔倒在地。
而这一下,也彻底点燃了战火,我们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
“弄死他!”
“操!操!”
顷刻间,几根球棍、铁棍、片砍一齐朝我的脑袋上飞了过来。
“马勒戈壁!”
我脑袋用力往下一缩,索性身体前倾当成武器,玩命撞向他们。
“去尼玛得!”
唯恐我吃亏,光哥也感冒扑过来,双手胡乱薅扯住其中两人的头发,使劲的晃动。
“操!”
“干他俩!”
眨巴眼的功夫,不计其数的棍棒就如雨点一般砸在我俩的身上。
疼!真特么的疼啊!
“龙哥,光哥!”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摔倒在地的刹那,郑恩东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在不远处泛起。
“滚你玛德!”
和我同样振奋的光哥怒吼一声,双臂用力向前挥舞,瞬间推倒俩人,我也趁机往边上躲闪,结果没注意脚下,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后脑勺一下子磕在我们车子的车门上,顿时脑瓜子嗡嗡炸响。
混乱中,一个胖子挥舞着白光凛冽的片砍朝我袭来,我吓得心脏差点卡在嗓子眼,本能地往后退。
慌乱间,我摸到旁边的一把尖刀,来不及多想,干脆一把抄起,朝着那胖子径直捅了过去。
“啊呀!”
刀尖瞬间没入那家伙的手臂上,他吃痛的干嚎,片砍也掉落在地。
我趁势一跃而起,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搂到怀里,一手紧握尖刀照着他的大脸盘子“噗嗤噗嗤”连扎几下。
“啊啊”
满脸是血的胖子踉跄倒地,我也彻底打红了眼,伸手扯住一个距离我很近的青年,刀尖朝下,如法炮制继续狠捅对方的脸颊。
再看光哥,他被好几个人同时围攻,却丝毫不落下风,只见他左勾拳、右摆腿,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下都精准地击中对方。但奈何对方人数太多了,干翻几个,马上就又有人补位,好像特么源源不断似得。
而郑恩东此时距离我们最起码还有十多米,我们中间被一大群黑压压的人头所阻断,等他赶过来救场,我和光哥就算没被打死,也得累屁了。
失算了!狗日的二盼最起码带来不下五十多号人!
“嘣!”
“嘣!”
就在我感觉体力不支,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两声宛若炮仗一般的巨响泛起。
如火如荼正围攻我们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停下动作,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一群小叽霸孩子,大晚上不回家,搁这儿拍电影呢?都特么滚蛋!”
距离我们十多米远的路口,一个脸上捂着“黑猫警长”卡通面具,身材瘦弱到可以用干瘪形容的男人从一辆脏兮兮的皮卡车上蹿了下来,怀里抱着一把锯短半截枪管的喷子大摇大摆的朝我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