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徐七千的短信,我下意识的转头望了过去。
破旧的沙发上,徐七千回来时候就一直挎在胸前的那个小挎包规规整整的摆在那里。
“这个傻小子啊。”
我走过去拎起沉甸甸的小包,心情复杂的呢喃。
按年龄,这帮兄弟里,就属徐七千最小。
按经历,我们几个人绑一起都不一定比他更丰富。
其实他比我们这些人承受、背负的都要多得多!
明明可以选择可以让自己活的潇潇洒洒,但他却选择将自己的命运跟我们这些人捆绑在一起。
不多会儿,我和二盼驱车离去。
“叮铃铃”
屁股还没捂热,我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人是“杜鹃”后,我当即皱紧眉头。
也知道那妮子是有多闲,最近两个小时前内给我打了起码八九通电话,但我一个都没接。
如果换做常人,早就看出来我不想接,可她好像根本没这方面的意识。
“又是内位大小姐啊?你要烦得慌,我帮你跟她聊,就说你出门办事了,电话放家里充电。”
开车的二盼瞥了一眼调侃。
“那她过会儿还得再打。”
我吐了口浊气,苦笑着按下接听键:“喂?”
“你有病吧!”
电话刚接通,杜鹃不满的咆哮声就响彻听筒。
“姐妹,你搞清楚是你在骚扰我,我可一个电话没给你打过啊,咋能说我有病呢?”
我无语的反问。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万一我有什么急事呢,让那个什么马老孬绑票,或者是被打进医院!”
杜鹃冷哼一声。
“让打了报警,受伤了住院,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懂医术,跟我说没任何卵用呐。”
我揪了揪鼻头回应。
“少废话,你现在在哪呢?昨天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请我吃大餐的么?”
杜鹃不由分说的打断。
“你跟谁约好的?谁跟你约好的?我好像没答应吧。”
心里暗骂一声“麻烦”,我耐着性子开口:“姐妹,我不跟你似的衣食无忧,我得生活,得养家,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大吃二喝啊,你换个人约吧,算我拜托你了,可以吗?”
“不行!”
杜鹃蛮不讲理的提高调门。
“随你便吧,总之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做,麻烦你也恳求您不要再打电话了,另外我有女朋友,我们很相爱,马上就要领证了,希望你不要让她产生误会,谢谢!”
我抽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真是病的不轻,你有没有女朋友、领证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好像我喜欢你似的,我就是单纯的让你报答我,作为恩人我索要一顿饭很过分么?”
杜鹃气冲冲的质问。
“信号不好了”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斜眼瞟了瞟屏幕,我装腔作势的吆喝几嗓子后,迅速挂断了通话。
“好像个事儿妈似的,真烦。”
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我哭笑不得的念叨。
“龙哥,你这就有点装了啊,我瞅那小娘们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带劲儿,完全可以发展一下。”
二盼贱兮兮的龇牙打趣。
“发展你妹啊,安澜一心一意对我,我出去扯这猫篓子还叫人不?”
我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拍一下骂咧:“况且咱跟人家是一个世界的人么?人家一个电话四五十号警察跑着过来执勤,咱呢?咱三天两头不进趟局子,就好像浑身刺挠,你自己感觉匹配不?”
“那又咋了?难不成你自卑啊?”
二盼挑眉反问。
“自卑你奶奶个腿儿,别跟我絮叨了昂,有心思的话你自己撩去。”
我降下车窗玻璃,点上一支烟,望向流光溢彩的街市。
此刻,我们已经来到新城区。
面对这日新月异的高楼大厦,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特么一天一个样。
“叮铃铃”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铃声又不安分的响了起来。
“咋特么还没完了。”
我虎着脸掏出电话。
“对,骂她!你要不好意思让我来。”
二盼从边上煽风点火的吧唧嘴。
“嘘,闭嘴。”
看清楚是李廷的号码,我赶忙摆摆手,随即态度恭敬的按下接听键:“什么指示李叔?”
“前段时间,我让小郭给你绿化养护合同时候,还一并送过去一份岭南村五十亩地的公开招标邀请函,你研究过没有?”
李廷直奔主题的发问。
“啊?”
我脑子里瞬间一乱。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这段时间总在忙活,加上我一直认为那样的招标、拍卖跟我们扯不上太大的关系,压根没往心里记。
“看架势你完全没做功课啊,明天招标会就要开始了,你来我这一趟吧,我跟你聊几句,顺带交代点其他事情。”
李廷何等的人精,立马听出我的磕磕巴巴。
“成,家里还是”
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等下短信给你个地址,有朋友刚好找我叙旧,你自己来就可以,不要再带任何闲杂人员。”
李廷不容商量的出声。
“啥意思?我是特么闲杂人员呗?”
刚一摞下电话,二盼立马气呼呼的嘟囔。
“估计他要介绍的朋友身份比较敏感,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
我叼起两根烟点燃,自己抽一支,塞到二盼嘴里一颗,低声交代道:“不过也正好,我一个哥哥今晚坐火车回来,你替我接他一趟去。”
“啥哥啊?”
二盼好奇的发问。
“发小,打小就认识的,回头把他领绿化养护公司,你跟猪头老五打声招呼,随便给份闲职干着就行。”
我低头戳动几下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给二盼道:“我哥叫赵勇超,我把他手机号码和照片一并彩信发给你了,他性格稍微有点内向,不是特别爱说话,你多担待着点,领他吃顿好的,再买上几身换洗的衣裳,总之要表现的热情一点。”
对于赵勇超的了解,我还停留在儿童时期,毕竟上次见面也只是匆匆几眼,并没有实质性的交流太多。
而之所以选择收留他,我也没想过要从他身上谋到多大的好处,完全就是出于过去的情分。
“小意思啦,只要咱大哥有耳朵,我就保证他不会寂寞。”
二盼大大咧咧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哦对了,他估计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回来的路费都是我邮的,完事再塞给他几百块钱零花,还有就是,过会儿没啥事了,你试着再给郎牙打几次电话,如果接通的话,想办法劝他去咱们租的小院先落脚,那小子性格憨,但是又死犟,真怕他搁外头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我赶忙又叮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