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几个大跨步,率先走向空地。
“麻溜点哥们!”
随后扬了扬下巴,低腰的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小心一点昂,但绝不许丢人。”
豆小乐利索的褪去上半身的卫衣,露出里头宽松的白色t恤,同时边上的杜鹃声音不大的开口。
“干挺他豆哥,但凡你今天能让他跪下,回头我这下巴颏你就当成橡皮泥,想咋捏就咋捏!”
刚才差点被豆小乐把下巴攥脱臼的二盼,双手挥舞的呐喊。
“嗯!”
豆小乐沉闷的点点脑袋,当即原地助跑,径直俯冲向刘恒。
二人相距不到半米远时候,豆小乐先发制人,直接一蹦三尺高,右腿划过半道弧光重重踢向对方的腰眼。
“嘭!”
却见刘恒硬生生吃下这记扫堂腿,踉跄半步后咧嘴笑了,从齿缝挤出:“就这点力道?”
豆小乐瞳孔骤缩,随即补了记侧踢直踹对方的膝盖骨,骨节相撞发出“嘭”的闷响。
“喝!”
哪料到,刘恒竟伸手攥住豆小乐的脚踝,指节捏得“嘎嘣”作响。
“躺下!”
豆小乐借势一个旋身挣脱,肘部狠砸在对方的后颈。
换作常人这招下去早该倒地,可刘恒却只是原地晃了晃,右臂如同老树盘根一般反手掐住豆小乐的手腕,低吼:“不行啊你!”
趁着他说话间,豆小乐一记侧踢精准命中刘恒肋下,他估计以为这招能让对方弯腰,可刘恒那牲口只是晃了晃,喉间溢出带着血丝的嗤笑:“给我挠痒痒呢哥们?”
豆大的汗珠瞬间顺着豆小乐的下颌滑落,可能他此刻也突然意识到,面前这混蛋不对劲,任他连续三记膝顶撞向对方的腹部,而刘恒连呼吸节奏都没被打乱。
“小乐注点意,那杂碎没有痛感的!”
看到这副架势,我慌忙大吼一声提醒。
“咋不早说,这他妈还怎么打?”
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的豆小乐眉头倒竖,骤然咬紧后槽牙。
紧跟着他迅速朝后倒退两步,再次抬腿撂向对方,佯装扫堂腿实则突然变招,手肘狠狠砸向刘恒太阳穴。
就在他的拳头擦着对方耳际划过的刹那,却被刘恒单手给攥住了腕子。
“樊龙那废物明明已经告诉你了”
刘恒的手掌像铁钳般径直收紧:“痛感对我来说就是个笑话!”
同一时间,他另一只手攥拳砸向豆小乐的面门,劲风扇着后者的眼睫毛狂颤。
千钧一发之际,豆小乐身体猛地向后仰去,借力一个翻滚彼此间的拉开距离。
他盯着刘恒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欺身而上,看似凶猛的直拳突然转向,指尖戳向刘恒颈侧处。
而此刻,刘恒的拳头距离他的鼻尖不到三寸左右,他瞳孔猛地放大,身体微微晃动几下。
“该睡了!朋友!”
豆小乐一跃而起,补上记手刀劈在刘恒的后颈。
“嘭”
刘恒脸朝下,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扬起的尘土的空隙,只听见周边围观人群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你只是不会疼,不是不会晕,更不是无敌!”
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刘恒,豆小乐转身看向我们的这边。
“废物,简直就是个大废物!”
望着瘫在地上如同破布般的刘恒,彭飞额角青筋暴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脚下的皮鞋狠狠碾过对方手背,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好几百万养的来的饭桶!就这还吹嘘多有本事?”
“稍安勿躁吧彭少”
李涛叹了口老气,随即蹲下身,将刘恒从地上给搀了起来。
“欧耶!小乐太帅啦!”
杜鹃的尖叫声猛然在我耳旁泛起,方才掐进我小臂的指甲突然松开,转而攥住我的手腕拼命摇晃。
她的嘴巴几乎快要咧到耳朵后面,此刻笑出了小兽般的尖利犬齿,蹦跳间身上的香水气息裹着淡淡的汗味扑面而来,吊坠在锁骨处划出诱人的弧光:“看见没樊龙?这才叫真男人!”
我苦笑着撸起袖管,露出小臂上四道新添的月形红印,指腹碾过还透着青紫的掐痕嘟囔:“妹儿啊,你这是特么返祖了吗?老虎的爪子都未必有你尖!”
说罢我再次晃了晃胳膊,红印在皮肤下泛着渗血的预兆,弓腰恳求:“下次你换成真男人抓,我这假爷们属实受不住。”
说归说、闹归闹,但是我打心眼里感激她。
刚刚如果不是她强制要求豆小乐参战,彼时倒在空地尘埃中的可能就是我和二盼。
“少来昂!”
杜鹃抬手拍掉我袖子,修长的手指头轻轻扫过我胳膊上的红印,带起一丝很别致的痒意,她歪头扫量我几秒,耳坠上的珍珠晃得人眼花,接着笑盈盈道:“套套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喂喂喂!公共场合,咱能不能别那么奔放”
我刚要辩解,她猛地凑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混着薄荷糖味:“怎么,怕我真把你当男人使?”
“说啥呢,一句叽霸也听不懂。”
我顿时感觉耳朵根子烫得厉害,慌忙甩开她搭在我胸前的手,往后退时不小心磕在桌子上,差点栽进旁边的柴火垛里。
“哟哟哟,还羞涩上啦,一点都不符合社会大哥该有的样子哦,小套套”
杜鹃突然伸手揪住我衣领,往她跟前一拽,随即指尖在我喉结处轻轻画圈:“不过说真的哈,假男人要是有真本事,本小姐也不嫌弃。”
“比武表演结束喽!贵宾们上座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徐满园的铜锣嗓子突然炸开,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趁机甩开杜鹃发烫的指尖,三步并作两步窜回桌前,屁股刚沾到板凳就往叶灿凡身边挪了两下。
“躲什么呢兄弟?”
叶灿凡端着茶盏轻笑,指尖摩挲着杯沿。
“还能有谁”
另外一边的二盼侧头朝杜鹃的方向努努嘴。
“她啊?有点意思。”
叶灿凡瞬间也豁嘴乐了。
“你!让让呗!”
话音未落,杜鹃已经拧着细腰挤过来,她先是冲二盼甩了个白眼,接着蛮横的将他挤到一边,而转向我时又换上了甜得发腻的笑,胳膊肘重重压在我肩头:“套套哥哥怎么坐得这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
“妹儿啊,你是个大姑娘,稍微注意点影响好不?”
我表情僵硬地又往叶灿凡那边靠了靠,不想后背却无巧不巧的抵在她柔软的胸口上。
“来咯,腐乳肉上桌,各位千万别拘着哦!诸位贵宾缺什么少什么就随时喊我。”
徐满园端着一份佳肴从人缝里挤了过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杜鹃搭在我腰上的手时,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喉结滚动着补了句:“咳咳,多吃菜,多吃菜!往前右拐十来米左右,有几间我们特意为贵宾们预备好的厢房休息,两位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去那儿”
“说啥呢徐村长!”
我猛地攥住杜鹃在我腰上乱晃的手,往肚子上按去,掌心下的腰线柔软得像团棉花糖,她指尖隔着西装外套故意戳了戳我的小腹,突然用指甲轻轻掐了把,疼得我差点跳起来,却还得堆着笑:“这是我姐!亲姐!打小就爱帮我揉肚子治胃疼。”
“哎哟哟,懂的懂的!”
徐满园挤眉弄眼的模样活像吞了只活蛤蟆,肥厚手掌在大腿上拍得“啪啪”响,金表链跟着晃出油腻的光:“你们城里人讲究养生!小姑娘手劲够不?不行的话叔让厨房炖点小米粥给你养养?”
他冲杜鹃坏笑的眨眨眼:“妹妹这指甲该剪剪了,看把弟弟胳膊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那边也有穴道是吧?”
“要你管!”
杜鹃突然把脸埋进我肩头,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垂上,声音甜得发黏,“我弟皮薄,揉重了就留印子,是吧,阿套?”
她指尖在我肚子上画着圈,故意压着嗓子拖长音,“要不今晚给你揉揉后腰?上次逛街你不是说”
“盼盼你刚才不是想拉稀来着吗?”
实在是受不住这妞精神病似得操作,我慌忙甩开她,一把拉住二盼的胳膊皱眉使眼色:“我这会儿正好屁股也想发言,走走走,咱哥俩开个短会去”
说罢,我俩撒丫就撩。
“咯咯咯!”
见到我们落荒而逃,杜鹃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看着没?社会大哥也会害羞,尤其是某人,刚才那脸比咱桌上的红烧肉都还有色泽,笑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