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楚飞偷偷瞥了眼坐在后座的陆知夏,只见她紧抿着嘴唇,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楚飞犹豫再三,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知夏姐,那个女人怎么叫你陆焉知啊?”
陆知夏心情本就不佳,被这一问,眉头皱得更紧,冷冷地回道:“不知道,那就是个疯婆子。”
楚飞咽了咽口水,察觉到陆知夏情绪极差,识相地闭上了嘴,默默专注于驾驶,一路上再不敢多言。
回到家中,陆知夏径直走进门,只是机械地和周姐打了声招呼,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房间。
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黑沉沉的,没有半点消息提示。
等了许久,依旧毫无动静,她气恼地将手机扔到一旁,伸手抱起蜷缩在床头的小猫,轻声抱怨,“你说这个秦铭是不是很过分,跑出去连个消息都没有,他到底在忙什么啊?”
小猫“喵喵”叫了两声,似乎在安抚她。
此时,另一边的豪华会所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秦铭坐在卡座上,身旁酒杯里的冰块慢慢融化,可他却丝毫没有心思去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孙邈坐在对面,看着秦铭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你都要把手机盯出窟窿来了,再这么看下去,手机都要被你看穿了。”
秦铭闻言,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说,“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坏掉了,怎么没有陆知夏的短信啊,她难道不担心我?”
孙邈无奈地笑了笑,劝道:“你先打给她啊,何必在这儿干等着,主动出击啊。”
秦铭却烦躁地靠在卡座的椅背上,撇了撇嘴,“不行,我要让她尝一尝相思之苦。”
‘噗’的一声,孙邈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咳咳……秦大少爷,品尝相思之苦的人是你吧?”
此时,宁元白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酒吧,他头发凌乱,眼神中透着一股颓丧与迷茫。
显然,他是借酒消愁来了。
他径直走向吧台,要了一大杯烈酒,仰头便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刺激着他的神经,却让陆焉知的脸在他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了。
秦铭抬眼,不经意间瞥见了宁元白的身影。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孙邈也顺着秦铭的目光看去,同样注意到了宁元白。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他。” 孙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铭冷哼一声,“哼,他倒还有心思来酒吧买醉。”
说罢,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宁元白身上移开。
宁元白又接连灌下几杯酒,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
他摇摇晃晃地转身,却一眼看到了秦铭和孙邈。
“是你们!” 宁元白摇晃着身子朝着秦铭他们走去。
他走到沙发前,用手指着秦铭,“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此时的他,因为酒精的作用,满脸通红,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秦铭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靠在沙发背上,一脸嘲讽地看着宁元白,“怎么,宁少还想找我麻烦?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孙邈稳稳站在秦铭身前,他身姿挺拔,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宁少,我奉劝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的闹得难看对谁都不好。”
宁元白此刻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不顾孙邈的阻拦,挥舞着拳头就朝秦铭砸去。
孙邈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宁元白这毫无章法的一击,随后伸出手臂,精准地擒住宁元白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宁元白吃痛,惨叫出声,身体因剧痛而扭曲,五官更是皱在一起。
“宁元白,你最好冷静点。”秦铭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在这儿撒野,你还不够格。”
他的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宁元白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别得意,秦铭,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还敢再对我动粗。”
“我哪里招惹你了,放开我……”
秦铭冷笑一声,从沙发上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宁元白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元白,眼中满是不屑,“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
“打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把这个醉鬼扔出去。”
“好。”孙邈几乎是不费力,便将宁元白单肩扛起来,用力往路边一扔。
“你,你敢这么对我……”宁元白大舌头的还在咒骂。
孙邈斜睨着他,拍了拍手,明明眉眼之间和秦铭有几分相似,可怎么一点没遗传他小叔叔的性子。
简直是个窝囊废!
若不是看在他和秦铭的关系上,早就动手了。
想到这里,孙邈不屑的勾唇一笑,转身再度进了酒吧。
深夜,秦铭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繁华夜景上。
他紧盯着手机屏幕陆知夏的号码,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深吸一口气,故意扯着嗓子,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喂…… 知夏,你睡了没?”
陆知夏刚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休息,听到电话那头秦铭带着醉意的声音,不禁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秦铭,你怎么了?喝酒了吗?”
她心里有些疑惑,秦铭向来做事沉稳,甚少会在外面喝醉,怎么今天突然这副模样。
秦铭在电话那头偷笑,可嘴上却含糊不清地说,“没…… 没喝多少,就几杯而已。”
他有些紧张的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眼中一片清明。
“我这么多天没回去,你怎么没找我?”终于,秦铭将压抑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那边的陆知夏似乎察觉出来了他的猫腻,故意说道:“找你?干嘛?”
“朋友之间不必太腻歪了……”
“朋友?咱们只是朋友?”秦铭有些激动的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