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霜轻挑了一下眉头，语气很淡。
“不管我以后是不是要走了，你都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以后别逞能，更不要当着上司的面抬杠。”
虽然杨欣这样的性子很多上司可能都不喜欢，但她就很欣赏。
她的团队，不需要像江玉妍那种只知道吹耳边风的人。
杨欣眼睛都红了：“我知道了，不然，你跳槽到ls算了，自从江玉妍进了公司，整天搞的乌烟瘴气的。”
林如霜赶紧捂住她的嘴。
“以后这样的话别说了，你先收拾东西回去等我消息，现在厉总正在气头上，我不方便再提。”
再者，江玉妍指不定什么时候有窜出来。
杨欣点点头：“嗯。”
下午，人事部就贴出公告，她这个总监的职位由江玉妍顶替。
她正在准备把手里的项目移交出去，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厉文渊发来的消息。
【如霜，今天你真的不应该那么冲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没有办法，你理解一下我。】
林如霜看到这条消息都忍不住想笑。
理解？
他为什么总是让她理解，为什么不让江玉妍去理解。
凭什么什么委屈都要让她承担。
她是大冤种吗？
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她刚进公司的时候，有个上司成天把她当牛马使唤，动不动就让她陪客户去喝酒应酬，一到有什么锅，就让自己背。
还经常仗着她听不见说一些很难听的话给她。
当时她考虑到厉文渊在公司的处境，也只能忍耐。
从来没有把这些委屈告诉他，厉文渊当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嘴，当即就跟上司吵起来了。
上司又是大股东那边的人，想着厉文渊现在位置不稳，也是头铁，对着她指桑骂槐。
谁知道厉文渊气昏了头，一脚将上司踹在地上，居高临下的指着他。
“你再说她一句试试？”
他那副豁出一切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厉家少爷的从容矜贵的体面。
就因为那次，厉文渊差点被踢出公司，好在后面因为业绩突出，还是保了下来。
但迄今为止她光是想一想，还是会觉得心有余悸。
厉文渊是在拿自己的前程替自己出气，他当时对她说。
“你不必为了我受委屈，因为看到你受委屈，比别人拿刀子捅我还难受。”
可是今天，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怀疑她，让她陷入被人非议嘲笑的境地。
她明明知道公司里那些同事会怎么议论，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江玉妍这时推门走进来，林如霜抽回思绪开始跟她交接后续。
“我手里还有三个项目，除开你今天谈的那个腾云项目，这三个的老板非常刁钻，你要抓住他们的喜好，然后还有他们对哪些食物过敏，就兰翔这个赵总，他不吃海鲜，不吃荤，因为他们家信佛，还有这个……”
“如霜姐，你说这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啊，你把要跟我对接的那些项目，就是想要交代我的，直接写出来用邮箱发我就行了。”
林如霜微怔，然后说：“我后面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既然你现在是总监了，难道连客户的喜好这些都记不住，这可是最基本的。”
江玉妍无奈的摊开手。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啊，如霜姐，阿渊让我等会儿陪他去买要送给客户的礼物。”
林如霜翻看文件的手下意识的蜷了蜷。
江玉妍又急忙作出解释：“如霜姐你不要误会，只是你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阿渊不好带你，回头被别人说因为你是他家属，所以特地开后门就不好了。”
林如霜讪讪收回目光。
嗯，带她会被非议，带江玉妍就不会。
她收回思绪：“你去吧，回头我整理完发你邮箱。”
江玉妍顿时眉眼弯弯的笑着：“如霜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回头我跟阿渊给你带咖啡。”
说完，江玉妍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林如霜不禁冷笑。
这腿好的可真快。
等林如霜整理完都已经晚上十点，厉文渊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她自己打车先回去，眼见着离开的时间没几天，她也是该将东西收拾一下，做最后的结尾。
林如霜回去之后首先就是把厉文渊给她的戒指卖了，还有一些他以前送给自己的那些奢侈品。
她全都挂了闲鱼市场。
现在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只剩下金钱价值了。
她将自己一些比较喜欢的衣服收拾好放进行李箱，看了一眼桌子上她跟厉文渊的合照，是大学时他们在一起拍的，她站在最前面，他在后面一脸深情的望着自己。
哪怕只是一张照片，她都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情，现在，明明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在他的眼睛里却再也感受不到。
只剩下虚伪。
等厉文渊回来后看到一个行李箱，当即脸色跟着变了变，快步走进房间。
林如霜刚在电脑上把厉文渊送给自己的东西卖掉，对方在给她转账。
他走上去，坐在床边，伸手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臂，眉眼间已然没有白天那股冷肃感。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要去哪儿吗？”
林如霜看着手机里到账的金额，八十万。
卖出去的不仅仅是那些首饰，连带着她的爱，也一并跟着卖了。
她音色很淡：“没什么，都是一些不要的衣服。”
厉文渊也没有再多问，然后拿起旁边的袋子。
“我今天给合作商买东西时，看到你最爱吃的蟹黄酥，还有咖啡，江玉妍答应今天要给你带，给你买了两杯。”
林如霜不禁在心中冷笑，以前厉文渊晚上从来不会在晚上让她喝咖啡，因为她睡眠不好。
她伸手推开：“我胃有些不舒服，不想喝。”
“尝一口吧，”
厉文渊的话刚说完，江玉妍的视频就打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厉文渊当着她的面就接了。
江玉妍在视频里面很热情的挥手。
“阿渊，我给如霜姐买的咖啡，她喝了吗，你要跟她说，那个咖啡可是我们排了两个小时才买到的，你好歹喝一口吧。”
林如霜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在线盯着喝的，更离谱的是厉文渊还在配合她。
她压着情绪拒绝：“我等会儿喝。”
视频中，江玉妍立刻就拧紧了眉头，那声音软软糯糯又夹杂着哽咽，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阿渊，如霜姐是不是觉得我下午让她帮我整理那几个项目太过分了？生我气了，下次她可以跟我直说，我不会麻烦她了，但我是真觉得对不起她，害她丢了职位，你帮我跟如霜姐解释一下，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