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文渊立刻耐心安抚着江玉妍：“别胡思乱想，你如霜姐刚才在忙，她说了，等会儿就喝。”
江玉妍声音立刻就变得俏皮起来。
“你骗我，我没看见如霜姐喝，阿渊，你一定要帮我跟如霜姐解释，我这个人有时候嘴笨，可能容易得罪人。”
林如霜听着江玉妍那撒娇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这会儿真是恨不得自己没有恢复听力，这样就不用听江玉妍在这里跟厉文渊打情骂俏似的。
厉文渊：“放心，如霜姐不会生你气，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了解她。”
“那你快让如霜姐喝我给她买的咖啡。”
江玉妍就跟小女孩儿似的，声音跟铃音一样清脆又带着几分奶里奶气的感觉，让人无法抗拒。
厉文渊将咖啡递到林如霜面前，朝她唇边递了递。
“你也听到了，她诚心诚意跟你道歉，你总不能跟小姑娘计较吧，她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给你买的，本来前两天她还受了伤，腿脚也不利索。”
林如霜拧紧了眉头，她不想江玉妍再掺和进来，压低声音对厉文渊说。
“我说了，胃不舒服。”
“她给你排了两个小时，小姑娘的一片心意，你不喝，她心里会多想，今天晚上估计又内疚的睡不着。”
厉文渊端着咖啡的手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唇边，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林如霜突然就有一种遍体鳞伤的伤口又被他撒了一把盐，现在已经不是疼，而是麻木。
她紧绷着唇角，冷冷的斜睨了厉文渊一眼，然后一把接过他手里的咖啡，当着他跟江玉妍的面喝了个精光。
“可以了吗？”
厉文渊安抚的揉了揉林如霜的脑袋。
“别生气，下次你不想喝，我不让她给你带了，可你是立德的老板娘，总要给小姑娘一点面子吧。”
林如霜呼吸一窒，没跟他争论，转身上了床。
“我累了，想休息，你帮我带上门。”
“嗯，等我开个视频会议再来陪你。”
厉文渊这个时候已经挂断了跟江玉妍的视频会议。
林如霜攥着被子的手不由得收拢，肩膀不住的发颤，刚才喝进去的咖啡很见效，胃立刻就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但胃上的疼根本不足以让她如此崩塌，而是厉文渊明明知道她的胃不好，喝咖啡很容易胃疼。
他还让她喝了，原因就是不想辜负江玉妍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去给她买咖啡。
她要是不喝，感觉像犯了滔天大错一般。
偏偏胃药没有了，她只能强忍着，直到凌晨五点过，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结果刚睡的迷迷糊糊的，厉文渊忙完靠了过来，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腰上，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如霜，可以吗？”
林如霜被他冰凉的掌心冷的浑身打了个寒颤，那股不适感又涌了上来。
她伸手推开，下意识的身体又紧跟着蜷缩在一块儿。
可厉文渊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种不适感，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
林如霜难受的呢喃道：“快睡觉吧，我真的很困。”
她并没有把自己身体的不适告诉厉文渊，有些期望，已经不必再寄托了。
厉文渊眼底的情欲被林如霜一盆冷水浇下来，声音都回复了平日的冷然。
“行吧，我出去抽根烟。”
他掀开杯子，走到阳台上去，林如霜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管他，她侧了个身子，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
林如霜睡到十点过才醒，厉文渊已经穿上衣服起身了，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侧身看了一眼林如霜。
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伸手给她比划。
林如霜看出来了，他在让自己给她煮粥，说他这两天应酬太多，胃不舒服。
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胃因为他硬要让自己喝的那杯咖啡而胃不舒服了一整晚，可他却毫无察觉，不禁讥讽勾唇。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不是还要去给妈扫墓，你随便在路上买个粥吧。”
厉文渊闻言，眉头几不可闻一蹙，表现出嫌弃。
“可是外面都加了增稠剂，口感也没有你做的好，这会儿还有点时间，下午我请了假，现在做的话还来得及。”
林如霜不是傻子，一个毫不顾忌她身体的男人，现在却还想喝她亲手做的粥。
厉文渊，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她没有表现出不想做，而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说。
“但是我早上还要去公司，现在我虽然不是总监，但手上的事情更多了，江小姐现在是我们的上司，她出了错，我们都得受罚，而且不是你说的吗？她还不适应公司的模式，我当然要多帮衬一下。”
林如霜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她不就是听厉文渊的指使，他让她多帮衬江玉妍。
那她当然就服从上司的命令，有什么问题？
她一番话也的确噎的厉文渊无话可说，烦躁的拨了拨头发。
“行吧，你先去公司。”
“那我先走了。”
林如霜快速收拾了一番，连妆都来不及画，反正去公司也一样能画。
怕的就是继续再这里呆下去，厉文渊一会儿又要让她做别的。
她没有去公司，因为之前就跟人事部那边请了假，每年的今天，她都不会去公司。
因为胃部的不适，她还是先去了一趟药店买药，吃了之后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
等她买了百合花去墓地，才发现厉文渊还没有到。
林如霜给他发了消息。
这算是他们最后一次来看望母亲了。
厉文渊回复了她。
【还有一会儿。】
林如霜简短的打了几个字过去。
【嗯，我已经在这边等你了。】
她收起手机，给母亲烧了纸钱。
“妈，我过来也是跟你说件事儿，我可能要离开云城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还有厉文渊，我已经打算跟他离婚了，妈妈，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这次，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