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衙役们骚动起来。一个年轻衙役小声道:头儿,我娘还在镇上

    闭嘴!捕快厉喝,却明显底气不足。他盯着姜绾歌的脸,突然眯起眼睛:你说是解药,为何先前李大夫开的药会吃死人?

    因为那不是治瘟疫的方子。姜绾歌语速飞快,朱砂三钱,雄黄五钱,砒霜二分——这是驱虫的方子,用在人身上就是催命符!

    捕快瞳孔骤缩。这个配方和县太爷交给李大夫的纸条上一模一样。

    不信?姜绾歌突然扯开病人衣襟,露出胸口的紫斑,真正瘟疫的毒斑是蛛网状扩散,而砒霜中毒的斑点是

    够了!捕快猛地打断,脸色发青。他当然知道差别——三天前他亲手往药包里掺的砒霜。

    沈砚白敏锐地注意到捕快的异常,突然高声道:这位差爷,您额角冒汗,手指发抖,莫非也染了疫症?

    胡说!捕快像被烫到般后退两步,却控制不住去摸自己的脖子。这个动作让姜绾歌眼睛一亮。

    寒玉菇能防未病。她突然放柔语气,差爷若行个方便,我愿奉上预防的药剂。

    捕快内心剧烈挣扎。

    僵持之际,沈砚白忽然高声道:“诸位乡亲,这位姑娘是奉皇命前来治疫的,你们若阻挠,便是抗旨!”

    捕快一愣:“皇命?有何凭证?”

    姜绾歌心念电转,从袖口处的空间里掏出那块令牌,亮在众人面前:“此物可证。”

    令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捕快虽不识得,但见其质地不凡,一时不敢造次,只得悻悻退后:“既如此,我等便回去禀报大人。”

    待衙役离开,百姓们纷纷跪地叩谢,姜绾歌却无半点喜色。

    御书房内,烛火在鎏金烛台上轻轻摇曳。

    顾铭轩放下朱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上的龙纹。窗外传来三声鹧鸪鸣叫——是暗卫的信号。

    进来。顾铭轩的声音低沉。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跪在光影交界处:禀陛下,王妃娘娘…不在府中。

    顾铭轩的手指骤然收紧,玉佩发出细微的脆响:说清楚。

    娘娘三日前以省亲为由离府,实则暗卫首领萧沉顿了顿,混入了前往青芦镇的医队。

    胡闹!顾铭轩猛地起身,案上茶盏被袖风扫落,碎瓷四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带了多少人?

    独自前往。暗卫从怀中取出一物,娘娘用的是…这个。

    顾铭轩瞳孔微缩,那是他之前私赠姜绾歌的令牌。

    青芦镇现在什么情况?

    疫情凶猛,已有百余人暴毙。

    顾铭轩眼神骤冷。

    青芦镇危机重重。

    他突然转身从暗格取出一幅地图:飞鸽传书给精锐兵,暗中保护王妃,记住,若被她察觉

    属下明白,绝不拖王妃后腿。

    与此同时,姜绾歌对沈砚白道:官府这群疯狗既然闻着味儿来了,我们得让他们知道,咬错人是要掉牙的。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百姓们的惊呼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停在了破庙前。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身旁跟着几个师爷模样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庙内。

    “就是你,竟敢私自救治瘟疫病患,还敢伪造皇命令牌?”中年男子目光如鹰,紧紧盯着姜绾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姜绾歌闻言嗤笑一声,指尖轻抚着令牌上的纹路:大人这话说得有趣,我若是伪造令牌,为何不干脆造个更大的?

    她突然眼神一厉,还是说大人觉得,这天下除了您,就没人认得真东西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哼,我乃此地知县,这青芦镇瘟疫一事,朝廷早有安排,轮不到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丫头插手。你说令牌是真,可有证据?”

    姜绾歌指尖一弹令牌,发出清脆的声响:大人若真怀疑这令牌真假,不如现在就派人快马加鞭去问问那位贵人?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可要想清楚了——等信使来回的功夫,这满城的瘟疫怕是早就传到大人府上了。

    知县身旁的师爷阴阳怪气地插嘴道:“查验?这一来一回要耗费多少时日?在此期间,若是疫情扩散,谁来担这个责任?依我看,这丫头就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姜绾歌眸色一冷,指尖银针寒光乍现:师爷这张嘴倒是比砒霜还毒。

    她突然提高声调,让满庙百姓都听得真切:诸位都看好了——这位师爷宁可看着你们等死,也要拦着大夫救人!

    她转向知县,字字诛心:大人今日若执意阻挠,他日瘟疫传入京城,第一个掉脑袋的会是谁?

    知县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一个师爷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知县脸色微变,随后冷哼道:“哼,你说你能治病,那好,本县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听闻这瘟疫传染性极强,若你能在三日之内,控制住疫情不再扩散,本县便相信你。否则,就别怪本县不客气。”

    姜绾歌闻言冷笑一声,指尖轻叩药炉边缘:大人这条件倒是提得轻巧。她突然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不过既然大人想看我的本事——不如我们打个赌?若三日内控制不住疫情,我任凭处置;但若成了她目光如刀扫过在场衙役,我要大人亲自为这些病患端药喂饭!

    知县脸色瞬间铁青,猛地一拍桌案: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官打赌?

    姜绾歌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大人这么大火气,莫不是心虚了?还是说她突然提高声调,您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些百姓活命?

    胡说八道!知县额头青筋暴起,本官乃朝廷命官,岂容你一个贱民污蔑!

    朝廷命官?姜绾歌冷笑一声,从药篓中取出一株草药,那大人可认得这是什么?

    师爷凑上前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大、大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