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哭的”
齐王站在沈枝意背后，冷眼看着她跪在乞丐的尸体身边流泪的样子。
“为什么……”
沈枝意想要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可手却抖得厉害，掌心不停渗血，擦了半天，却显得更脏了几分，分不清小乞丐脸上的血到底是谁的。
沈枝意无力地垂下手，眸中一片血红。
“什么为什么？”
齐王挑眉，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在问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沈枝意再也顾不得其他，扭头对着齐王喊了出来：“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同他说过！你的侍卫不是都听到了吗！”
齐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色也变得危险：“海棠，是不是本王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个乞丐，杀了就杀了，还用同你解释不成？”
他俯身掐住沈枝意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
“海棠，别怪本王，本王也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心软只会害了别人”
“记住，他今日是因你而死，日后你若再心软，死的人只会更多。”
沈枝意都是止不住地颤抖，她十指紧紧攥住，用力地发白，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不转身将匕首捅入他的心口。
疯子，齐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眼中除了权利，再无其他。
人命与他，便与草芥无异。
这样死，未免太便宜他了些，她要这人看着，看着他所在意的在眼前一点点坍塌，亲自尝尝那痛彻心扉的滋味。
“海棠……会谨记殿下的教诲。”
沈枝意咬牙应下，拾起地上的匕首，撑着膝盖缓缓起身。
“这才听话”
齐王像对待一只听话都狗一般摸了摸沈枝意的头发，可这次，沈枝意却再也没有心情和他装模作样下去，而是侧头躲开。
“我的头发脏，当心污了殿下的手。”
齐王的手落了空，他看着沈枝意，忽地嗤笑一声，将手背回身后，看向沈枝意后头的侍卫。
“你们，将这碍事的东西丢到路边去！”
“是”
亲眼看着齐王命人将小乞丐的尸体随意丢到路边，攥紧了小乞丐给她的匕首，跟在齐王身后上了马车。
她透过车窗紧紧盯着那就小小的身子，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用不着这般恋恋不舍，下次无趣了再出来便是。”
齐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沈枝意的手不由得一抖，窗帘也随之被放了下来。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