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看到此时的禹州城内的街道上宛如一片人间炼狱,卖炊饼的老汉手持擀面杖和旁边卖粥的老妇相互厮打,打得两人脸上血肉模糊依旧不停手。
远处的妇人抱着怀内还在啼哭的婴儿直接跳下城门口的护城河,柳府的那些侍卫们此时手持钢刀在街道上尽情砍杀,刀刃被砍得卷了刃他们就直接上去撕咬过路百姓们的脖颈!
与此同时,正在城外破庙内休息的萧映雪突然被一声巨响给惊醒,她起身冲到山崖上,看到远处的禹州城正冒起黑色的浓烟!
“清颜姐姐!”萧映雪晃醒顾清颜的灵魂,手指向远处的禹州城,“城里面这是出事了呀!我们得去帮帮师兄……”
“不准!”话音未落,萧映雪的脑海中突然传出李长生的呵斥,“不管发生什么,你们现在都不准回来!”
“可是……”萧映雪还想要继续解释。
“没有可是!”
听到李长生如此严厉的呵斥,萧映雪也只好放下心中的打算。
李长生此时突然想起那黑衣人临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时那黑衣人的传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现在城内的景象都是你造成的!禹州城内的人只有靠我们的蛊巢才可以活下去,而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你才是罪魁祸首!】
闻言,李长生独自走到禹州城内的中心广场,他盘坐在禹州城的最中心点……
他割破掌心,血珠顺着掌心滴到青石板上,鲜血顺着砖缝竟自己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色符印!
李长生并指掐诀,血色符印瞬间炸出金光,街道上正在厮杀着的百姓们瞬间停止了行动,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耷拉着头朝着李长生一步步靠近……
“大衍宗的弟子,生来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李长生抽出玄剑猛地插进符印的阵眼之中,他双掌猛拍剑柄,渡魔剑气瞬间环绕在他的周身,那周围散发着的黑气硬生生被他给冲散!
“九阳纯真护体,邪魔退散!”
李长生此时已然完全将渡魔剑法和镇魂符结合在了一起,他此时已自己的身躯作为阵眼的根基,为的就是将整个禹州城的内的蛊巢给彻底燃烧!
金光如同潮水般瞬间汹涌整座禹州城,卖猪肉的掌柜手中的屠刀“当啷”落地,他晃了晃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渍,转头看向旁边酒铺的老板:“老朱呀,我的脸上怎么摸着湿漉漉的!”
老朱此时正盯着自己屋内一片狼藉发愣:“怪事……我怎么梦见我们两个人拿着刀互砍起来了。”
随着金光慢慢熄灭,李长生刚要起身,突然一阵眩晕感猛地袭来,他的身体顺着台阶重重地滚落。
四周此时响起一阵哭嚎和惊呼,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在地上倒着的那个浑身血渍的道士,一阵寒风吹来,李长生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起身擦去脸上的血痕……
李长生还在渗血的手扶过一块块墙砖,他双腿颤抖着刚刚挪动到城门口时,柳如花的软轿却突然堵在了他的面前。
她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涂着厚厚胭脂的脸:“李道长这么虚弱还不在城中歇息一会再说吗?”
“让开……”李长生沙哑着嗓子,“柳小姐,鄙人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柳如花闻言讪笑道:“道长呀,我还是那句话,这禹州城乃我柳家的天下,我不让你走,你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
她说罢一摆手,几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直接挡在了李长生的面前,李长生抽出玄剑正准备驱赶,可手臂却突然猛地痉挛随之落下,侍卫见状直接擒住他的手臂!
柳如花撩开帘子迈着清脆的步伐朝着李长生缓步走去,她的指尖划过李长生染血的侧脸:“李道长呀,你就听我的吧,现在外面世道这么乱,你拖着这么虚弱的身子,也走不了多远的!”
说完,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卫:“抬回去!”
几名侍卫闻言直接将李长生高高驾起,柳如花一脚踹倒其中一名侍卫的屁股上:“你们轻点!要是把李道长搞坏了,本小姐非得把你们给炼成丹!”
而李长生此时虽然不愿意,可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几名壮汉给扛到城门内。
走进柳府内,柳如花将地上倒着的几名丫鬟的尸体给踢到一边,转头对身后的壮汉们吩咐道:“一会赶紧把这些丫鬟给埋了,真是臭死了!”
李长生被那壮汉给扛到柳如花的闺房内,他们将李长生按在床榻上后便转身离开,屋内此时只剩下柳如花和李长生两人。
李长生刚要起身,柳如花赶紧将其按下:“道长,你先好好休息……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举动的。”
她嘴角微微挑起,从袖口内拿出一个玉瓶,她倒出玉瓶内的药膏,开始慢慢涂抹到的身上。
见此情形李长生有些诧异,他喃喃道:“柳小姐,您这是……”
“我带你过来就是为你疗伤的……”柳如花笑了笑,“对了,道长,你可知你刚才所做的那场驱魔阵,不过只是给那蛊巢换了一个皮囊而已?”
李长生闻言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
柳如花突然掀开袖口,露出脉搏处正在凸起并蠕动着的黑色纹路。
李长生见状瞳孔长大:“你体内的蛊毒并未彻底清除!”
“除掉?”柳如花嘴角微微挑起,“你以为这禹州城内的蛊毒是寻常蛊毒?你度化百姓耗尽了你自己的灵气,正好喂饱了那躲在地底的东西!”
她的指尖慢慢滑过李长生的胸膛,“现在你与那蛊巢同命相连,只要你现在敢踏出城门半步,你便会七窍流血死去!”
院墙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柳如花蹙眉转头时,李长生瞥见荷塘淤泥里翻出半截桃木剑。
剑柄刻着的貔貅纹,正与昨夜黑衣人掉落的玉佩同源!
“小姐!西街刘铁匠突然发狂,把他婆娘钉在门板上了!”管家连滚带爬冲进来,袍角还沾着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