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曾说不离弃
她把水放下，走到床边，拉上窗帘，关掉台灯。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是杜子玉发来的消息：
【你明天有空吗？一起吃午饭？】
她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几秒，唇角缓缓弯了一下。
【好！】
简单一个字，她敲得却很慢。
她没有告诉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答应与他见面之外的邀约。
不是因为他追得久，也不是因为他够温柔。
而是因为她终于不再害怕和过去告别，不再害怕向前走。
不是代替，不是逃避。
而是接受。
她躺在床上，手指扣着手机，眼睛闭着，嘴角还带着一点笑。
那种久违的轻松，就像小时候放学回家，走进院子，看到他坐在她家门口，抱着书包等她。
她问他：“你怎么来这么早？”
他说：“想你了，就提前来！”
她笑：“你又不说话！”
他说：“我就坐着！”
“你看见我就行！”
那时候她不懂这句话的意义。
现在她懂了。
有些人不需要靠近你，他只要在你身后坐着，等你扭头看见的时候，心就不再那么疼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她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低头翻着平板上的文件，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杜子玉穿着灰蓝色衬衣，外套搭在手腕上，眉眼沉静，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
他站在她对面，轻声问：“来得早？”
她点头，眼里没了以往的警惕，只是淡淡地说：“你也早！”
他坐下，服务员递上菜单，他没看就递给她：“你点！”
她没接，笑了一下：“你点吧。
我不挑！”
他也笑：“你小时候挑得很！”
她没否认：“我现在懒了！”
“那就我做主？”
“你做主！”
他们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这一次，安静的不是躲避，而是默契。
他们之间隔着十几年空白，但从今天起，也许终于能开始补上。
他不是来重演从前的。
她也不是在寻找从前的影子。
他们都明白，爱不是过去的重复，而是现在的选择。
她已经不再需要过去。
她已经可以，重新开始了。
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打在孟锦凡的肩头，落在她指尖端着的杯壁上，那一圈光微微发亮，温热却不刺眼。
她低头搅了搅咖啡，目光落在那层正在慢慢旋转的奶泡上，指尖轻巧，却不随意。
杜子玉坐在她对面，一如既往地安静。
他不是不会找话题，只是他知道，在她面前，沉默并不意味着冷场。
她是那种可以静静坐一上午的人，不需要任何喧闹或热闹来填补之间的空白。
“你这几天还好吗？”他开口问，语气轻得像风拂过树叶。
“还可以！”她放下咖啡杯，看向他：“项目快收尾了，剩下的都是整理工作！”
“你挺适合这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
“有节奏的，有方向的，不需要靠谁！”
她轻轻一笑，却没否认。
她确实已经习惯了这样。
她这些年把自己锻成了一个可以独立完成一切的人，不为取悦，不为依附，也不再去向谁解释什么。
哪怕她有时候也会累，也会想靠一靠，可她也知道，一旦靠了，就有了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