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命运如戏
“我还是会怕！”她说。
“但我会试着靠近你！”
“不会再推开你了！”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缓缓握住她放在桌上的那只手。
她的指尖冰凉，但他握得很稳。
“那我们慢慢来！”他说。
“就像你教我的！”
窗外阳光正好，风吹过街道，树影婆娑，落叶从梧桐树上缓缓飘落，在城市的清晨里悄然着地。
而她的心，终于也落了地。
咖啡店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头的风声，阳光透过窗沿玻璃斜斜洒落在桌面上，将那两只交握的手照得发亮。
杜子玉的指节修长，掌心微热，覆在孟锦凡的手背上，静静地，不紧不慢。
他没有用力，也没有试图去拉紧什么，他只是握着，就像握住一块冰，愿意慢慢等它自己化开。
孟锦凡没有收回，也没有反握，只是任由他的掌心落在那里，像一个小小的试探，又像一场告别之前的停顿。
她垂着眼，看着那双手，眼角余光掠过他那张沉静的脸。
他还是那么淡，那么稳，那么不像所有她过去遇见过的男人。
他不会强行闯入，不会高声表白，不会借着深情施压。
他只是在她身边，用最缓慢、最温柔的方式等待。
她低声开口。
“你真的很能忍！”
杜子玉笑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
“你以为我是忍吗？”
她抬眼看他。
他望着她，眼神清亮，语气温和。
“我不是忍，我是真的不想你再受伤！”
“哪怕是因为我！”
这句话像是被水冲过的石头，柔软却沉重。
孟锦凡的喉咙一哽，仿佛有什么卡在胸口，堵得她忽然有些喘不上来。
“可我也不知道……”她声音低下来。
“我是不是一个，还能谈感情的人了！”
“我怕我已经不会爱人了！”
“我怕我再也做不到—”
“没关系！”他轻轻打断她。
“你不用！”
“你不需要马上爱我，不需要立刻回应我，更不需要为了谁去扮演‘正常’的样子！”
“你就是你这个样子，我也就是我这个样子！”
“你可以慢慢靠近，我也可以慢慢等！”
他话说得太轻了，轻得像是从梦里飘来的，却又那么实在，字字都像落在她心上的石子，一下一下敲得她心头发疼。
“你真的……”她笑了笑。
“一直都这样吗？”
“什么？”
“就是，不急不躁地等人！”
“不是等人！”他顿了顿。
“是等你！”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连窗外的风声都像缓了下来。
孟锦凡望着他，眼里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意，却始终没让它流出来。
“我之前写过一封信给你！”她忽然说。
“嗯，我看过！”
“你信里的回信还没给我！”
“我写了！”杜子玉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信封，放在桌上。
孟锦凡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
她没有当场拆开，只是放进包里，低声说。
“我等会儿再看！”
他点头，没有催她。
“你今天有安排吗？”她问。
“本来有！”他笑了笑。
“但现在没有了！”
她斜他一眼。
“你又临时推掉会议了？”
“我让他们先开！”他耸耸肩。
“反正我讲的部分，不急！”
“你总是这样！”她语气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