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余光不再给
“他会在！”
“我知道！”
“你不是说你不逃避吗？”
“我也没逃！”她眼神平静。
“我只是选择不面对！”
“你觉得他值得等你到现在吗？”
“值不值得不是我决定的，是他！”
“那他现在在等的，是你！”林西顿了顿。
“你真的不想看看他现在长什么样了吗？你很久没真正看过他了！”
徐盛听没有说话，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我在门口等你十分钟！”林西起身。
“你要是来了，我们就一起走，不来，我自己走！”
门关上的时候，屋子恢复了安静。
她看着那扇门，眼神有些模糊不清。
过了很久，她慢慢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本《余光》画册。
她翻到最后一页，手指滑过那一行“我回来了”的字，然后把它收进一个深灰色的布袋里。
她换了一件藏青色的风衣，简单扎了个低马尾，没有画妆，也没有戴帽子。
出门的时候，林西正坐在门口穿鞋，一抬头看她过来，没说话，只伸手把那只搭错的鞋子摆正。
“你还是来了！”
“只是看看！”她声音低淡。
“不代表我回头！”
“我知道！”林西笑了笑。
“你永远都走在前面！”
两人到展馆的时候，人已经不少。
门口贴着一张展览导视图，最显眼的位置是陆聿白选的“断章”主题墙，上面没有花哨的设计，只是用素白的底、灰蓝的字，写着一行简单的话：
【这世上有太多讲不完的话，幸好还有人愿意站在句点后面，留一段沉默！】
她站在那面墙前看了很久。
人群在她身边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像她一样，站得那样久、那样沉。
她知道，这句不是写给观众的，是写给她的。
她往前走，走到展厅的右侧，那里挂着《浮城》草图原件，下面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也没有画家的名字。
只有一行小字刻在画框最下角：
【起笔时你还在，我收尾时你已经走远！】
她低头看了一眼，指尖轻轻贴在玻璃外框上，没有触碰，也没有久留。
陈桉从后面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简略的展厅图。
“他在最后一个展区！”
她没动，陈桉收回图纸。
“他今天早上来了就一直没动过，说是如果你不来，他也不离开！”
“他有没有说……想对我说什么？”
“没有！”陈桉顿了顿。
“他说你要是真来了，他就不说话！”
她想了想。
“他怕说得多了我走！”
“你以前不是最怕他不说话吗？”
“那是以前！”
“你现在怕什么？”
“我怕我听见！”她低声说。
“然后心软！”
陈桉没再说话，走远了。
她慢慢往最里面的展区走，路过一排排灯光洒落的画作，那些画大部分都不是她的，也不是他的，都是一些本地年轻艺术家的投稿，但每一幅画旁边都有一个“断章”标签，贴着一句或长或短的话。
她走得很慢，像是在找出口，又像是在读完别人写下的那些“未讲完”。
她走到展区最里面的时候，果然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