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画完是春天
这次是林西。
【我今天在活动上看见你以前那位学生，那个画情绪涂鸦的女生，她说最近在临摹你最早的《回望》系列，说从你身上学会了“让安静也成为表达”！】
她看着这行字，嘴角动了一下。
她那时候画《回望》系列的时候，还没有风格，也没有方向，只是靠着每晚画到三点的坚持，告诉自己，不画就睡不着。
她没回林西的消息，只把手机收回去，走进地铁站。
她坐到家附近的站下车时，天已经全黑了。
路灯亮着，她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站在她家那栋楼下。
她没走过去，只在对面的小卖部门口站了一会儿。
她看见他在低头看手机，穿着藏蓝色大衣，靠在车旁边，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一杯热饮，没抬头，也没动。
像是在等。
她走过去的时候，风吹得有点大，脚步声在街道上被放大了些。
他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下。
“你果然会回来！”
她站在他面前，没说话。
“我不知道你今天在哪，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那条短信，但我还是想站一会儿！”
她盯着他那杯咖啡看了一眼。
“凉了吧？”
“没喝！”他说。
“怕喝完你才来！”
她低头轻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接过那杯咖啡。
“以后别站这么久了！”
他眼神亮了一瞬。
“那以后我能走进去了吗？”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了一句。
“走吧，路上说！”
他跟上她的脚步，两人并肩走进小区楼道，风在背后轻轻地合上了门。
那一刻，他们没有说“重新开始”，也没有说“过去放下”。
只是都知道，这一次，不再是一个人在等。
而此时，画室里那本《余光》画册还放在她画桌上，最后一页的那行字，在灯下泛着柔光。
【我终于走完了我的影子！】
【现在我可以看看你了！】
这次，不再是“也许”。
这次，是“可以”。
客厅的灯没开，只是一盏昏黄的小壁灯照着一角茶几，沙发上放着两张她忘记收的画稿，风从窗缝灌进来，掀起纸角，像是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藏了很久的心事。
徐盛听走进门的时候没开口，只把外套挂上，走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陆聿白跟在她身后，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只有水烧开的声音。
她倒了两杯热水，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
“坐吧！”
他点头，把杯子接过来。
“我没想你今天真的会来！”
“我也没想！”
“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我想看看你还站不站得住！”她语气平淡，却不冷。
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不止站得住，我还想继续走！”
“你说得好像不是你错过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错过了！”他低下头，语气也沉了下来。
“我知道错得不轻！”
她没接话，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目光安静，像是已经不打算对过去动情绪了。
“你现在一个人住吗？”他问。
“林西还在！”
“她……还是喜欢陈桉？”
“没说不喜欢！”她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