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以为我不会走
“我只是怕我一说话，他就会当我答应了！”
“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太安静了，才让他们习惯了不问你也行？”
“是我让他们以为我不会走！”
“现在他们知道了？”
“知道了！”
林西喝了口水，轻轻说。
“可他们也没走！”
“那是他们的事！”
“你不心疼吗？”
“有一点！”
林西看着她。
“那你愿意让他们靠近一点吗？”
徐盛听没立刻回答。
她走到画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信纸本，翻开第一页，纸上写着一段没写完的话。
【你说你等我回头，但我其实早就看见你了。
只是我那时候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坐下来，提笔把这段话补完。
【现在我有力气了。
可我不想回头了。
我想走向你！】
写完，她没有寄出，只是把那页纸撕下来，折好，放进了《余光》的最后一页。
她想，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真的能开口说话了。
不是回复，而是主动。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砚之发来的消息。
【那幅画你还没看，是不想看，还是还没准备好？】
她看着那条消息，指尖微微发紧，过了半分钟，她打字回去。
【我怕我看了，会舍不得不说话！】
他回得很快。
【那你就说！】
【我在！】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
她想到很多年前他们在学校画室那张长条桌子对面画画的样子，夜里只剩两个人，其他同学都走光了，灯管闪了几下，他递给她一块橡皮，说。
“你眉头又皱起来了！”
那时候他就一直在观察她。
但她总觉得自己只是路过他，而他却一直停在她的方向。
她轻轻合上手机，没回。
不是不想，是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同一时间，陆聿白坐在他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慢慢暗下来，手边放着一摞刚印刷好的展览图册。
他翻开第一页，里面是他近期办的青年艺术联展，压轴的是那张《浮城》原稿。
他本来想换掉的，但最后还是保留了。
他总觉得，那张画就是她画给自己的告别。
他这几天没有再发信息给她，也没试图出现在她面前。
他知道她厌倦了任何形式的“等待式靠近”。
但他也知道，她如果真的不想再见他，是不会在门口站着和他说那几句话的。
那一夜她说“走吧，路上说”，其实已经是她愿意缓慢放开手的一种方式。
他不急了。
这次是真的。
他把图册合上，起身去倒了杯水，站在窗边想了一会儿，给陈桉发了一条消息。
【她还好吗？】
陈桉很快回复：【今天应该去了砚之那边！】
他没多问，只回了一句：【我不打扰，但我想等她自己来！】
【她会的！】陈桉回。
他合上手机，靠着窗，看着远处楼下的人来人往，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刚搬家那天，他站在她家楼下，提着蛋糕和一袋水果，结果她迟到了一小时，他等到脚底发麻，最后她下楼，笑着说。
“你不走啊！”
他摇头。
“走了你就看不到我来了！”
她说。
“你这人真有点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