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她不恨了
她现在已经不再画“牵手”了。
她也不再等谁拉她一把。
但她仍然会在夜里，站在窗边，看着远处那些路灯，想一想谁还站在原地，谁已经走远，谁可能还会回来。
她不恨了。
也不想了。
只是偶尔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句：你别忘了，那些陪你走过一段的人，不管留下来没有，都是你画得更清楚自己的原因。
夜渐渐深了。
她关上窗，回到桌前，翻开画册，在空白页写下一行字：
【那些没有被画完的，不一定是因为不重要，可能只是，还没到说完的时候！】
写完，她合上画册，关灯，准备睡觉。
夜风还在窗外，细细的，不紧不慢，就像那些人还在走的路。
有人慢下来，是为了等她。
有人走快了，是因为不想她等太久。
她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了。
不是她不动了，而是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值得动的。
她愿意再走一次，也愿意有人在下一个转角等她。
只要不是回到原地。
她什么都不怕了。
徐盛听最近开始频繁整理画室。
不是突发的心血来潮，而是一种很明确的整理。
她知道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入一个类似“换季”的周期，情绪、空间、物品，甚至画法，都会在潜移默化中进行一次更新。
她从书架最底层抽出几本老旧的素描本，一本一本翻，页脚还带着折痕的那几本是她最初住进这间房时画的，那时候她刚搬离老家、刚和陆聿白分开，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沉而不碎的情绪里。
那时候她很少说话，只是画。
每天都画，没题目、没规划、也没情节，就是画。
画街角的灯、画水龙头滴水的瞬间、画便利店老板看着落日发呆的样子。
现在再看，那些画不精致，甚至有些草率，但她不舍得丢。
她挑了三本留了下来，剩下的整理进箱子，准备搬去仓库。
林西回来得晚，进门一看画室就笑了。
“你又开始清仓了？”
“只是腾出点空间！”
“你是不是又准备搞个新系列？”
“还没想好！”
林西靠着门看她。
“你最近心情……挺平稳的！”
“你是说没哭，也没爆炸？”
“差不多！”
“那是因为没人推我了！”
“你别说得自己好像多经不起推！”林西笑。
“你现在稳得像块石头！”
“石头也不是不能碎！”她停了手里的活。
“只是我现在不想被谁捧着！”
“那你准备让谁靠近一点了？”
“我没说准备！”
“可你也没拒绝！”
“我也没答应！”
林西走过去坐到窗边，捧着一杯热水。
“你今天有联系谁吗？”
“你是说……”
“砚之，或者陆聿白！”
“没有！”
“他们也没联系你？”
“砚之发了一张画给我，是他新画的！”
“你看了吗？”
“没点开！”
林西没再问，隔了几秒，说。
“陈桉前天问我你是不是在准备搬家！”
“他怎么知道？”
“可能是陆聿白说的！”
徐盛听没反应。
“他是不是又想靠近你？”
“他一直在！”
“你还是不想回应？”
“我不是不回应！”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