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比以前更好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最终你会选谁？”
“我不想选！”她看着窗外落下的光。
“不是因为谁不够好，是我不想让任何人以为我做出的决定，是基于比较！”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能一个人，走得比以前更好了？”
“我可以！”她低声说。
“但我也不再把‘我可以’当作必须！”
林西没再说什么，只是递给她一块新买的糕点。
“你这些天看起来好像很平静，但我知道你其实每天都在回想！”
“不是回头，是回望！”她看着手里的那块糕点。
“我想确认，我有没有真的走过！”
“你走过了！”
“那我也该慢慢往下走了！”
晚上十一点多，她在画室里重新铺了一张纸。
这次她没有画人，也没有画剪影。
她画了一道光，光从一扇半开的门里透出来，门后什么都没画，只有一条模糊的地板纹理，隐约可以看出，有人刚从那里走过。
她画得极慢，每一道光影都描得很细，几乎是把“犹豫”这两个字刻进了每一笔线条里。
画完之后，她没有落款，只在画背后写了一行字：
【我没再问你要不要进来，也没再问你要不要我跟你走。
我只是打开了门！】
这幅画她没有装进画册，也没有盖章，而是挂在画室靠近书架的位置，用一只小夹子别住，一半靠着窗帘，一半靠着风。
第二天一早，她收到了砚之的消息。
【展厅撤场完了。
那幅画我带回家了。
你那天站在它面前的样子，我其实在监控里看到了！】
她靠在床边看着那条消息，过了一会儿，回：
【你画的那一瞬我记得。
但我还是没有走进去！】
【我知道！】
他又发了一条：
【你能不进展厅，却还来一趟，已经是你能给的最多了！】
【我不想让你等！】
【我没等你。
我只是站在门口！】
她盯着这句话，有点想哭。
不是难过，是某种深藏了很多年的软，在这一刻终于塌下来。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靠在床头闭了闭眼。
她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怕“被人记得”的人了。
她也不再是那个用“我很清醒”来拒绝靠近的人了。
她终于可以坦然地说一句：
“你记得我，那很好！”
“我也记得你，那也很好！”
“但我们都不要等了！”
“我们都，往前走吧！”
她起身去厨房烧水，风还在吹，窗帘轻轻晃着，画架上的那张画在微光中若隐若现，像是她这些年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那个自己，终于，被她放到了光里。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谁的目光，
而是为了她终于愿意不再藏着了。
就这样，她安静又完整地站在了自己的生活中央。
这一整天，徐盛听都没再碰笔。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着桌上那本随手记下想法的旧笔记本，纸页泛黄，边角翘起，上面歪歪斜斜地记着一些模糊的片段，大多都没有上下文，有些甚至只是半句话，比如—“他站在那里，风也跟着止住了”或者“我不怕你不说话，我怕你说话以后再也不沉默”。
她翻着，偶尔停下想一会儿，不笑也不叹息，只是安安静静地读着那些过去没能完整写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