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那时候我没太懂
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指尖在画纸边缘轻轻点了两下：“你还记得这句话？”
“我记得！”他停了停：“那时候我没太懂。
现在……可能懂一点了！”
她没有说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不是想回来走你那条路！”
“那你是？”
“我在往自己的方向走。
只是……这方向里，可能偶尔还会经过你！”
她轻轻地说：“我不会再关门了！”
那边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
但我也不会再敲门！”
电话挂断后，她靠在椅背上坐了许久。
林西发来消息：【我今天上午有点事，下午回。
你中午记得吃饭，昨天剩的那半个紫菜包饭别浪费，热一下还能吃！】
她回了一句：【好！】
然后打开了音响，播放了一首不带歌词的纯音乐。
她把那张城市夜景的画完成了。
灯光在她调和的色层中慢慢泛起层次，不再那么淡，也不再炽烈。
那盏灯，像是还会继续亮着一会儿，不知道为了谁，也不是为了谁。
只是亮着。
她写了一行字在画的右下角：
【如果你路过我这里，我也不会问你要不要进来！】
这天下午她没出门。
她一个人坐在画室，把《途中》系列前十张作品全部扫描整理，准备做一组限量明信片。
她给每张配了一句话。
不是画名，而是她在画那张画时，心里突然出现的某段话。
比如那张“街边流浪猫”的，是：
【这世界没那么多归宿，但有些纸箱，刚好够你躲一次雨！】
那张“无人电车轨”的，是：
【我不问终点，也不靠站停，我只是在前行！】
那张“旧椅子与光”的，是：
【你没再来，但你坐过的地方，我还没擦掉！】
她一边排版，一边喝水，整间屋子很静，只有鼠标轻轻点击的声音。
快到傍晚时，林西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带着一股新洗衣粉和雨水混合的味道。
“我回来啦！”她摘下帽子，揉了揉头发：“港城今天的风好像变了点，闻着有点像南湾那边的潮气！”
“有可能是那边海风吹过来了！”
林西放下包，脱鞋进屋，看见她桌上摊着的十几张画稿：“你整理完啦？”
“嗯！”
“要出册？”
“明信片！”
“哇！”林西凑过去：“我可以先挑吗？”
“你会留哪一张？”
“这张！”林西毫不犹豫地指向那张被她命名为“靠窗的椅子”。
“为什么？”
“因为我总觉得这张画里的光……是在等一个回来的人的影子！”
徐盛听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林西又说：“不过我知道，那个人应该不会回来！”
“所以我才画得这么亮！”
林西看着她：“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们了？”
她低头，把画纸一张张收起来：“我还是想他们！”
“那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觉得，我还在原地！”
“你其实早就不在了！”
“是啊！”
那天晚上，陆聿白独自在南区一间老建筑里拍照片。
他最近频繁开始拍城市角落，偶尔会更新在一个小号上，账号没人关注，他也不宣传，只是像做某种告别练习—把他走过的每一条街、每一个角落，用像素一点点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