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他站在街口
徐盛听坐在沙发边，膝盖上摊着画册，手里那支笔已经好久没有落下。
她的目光没有聚焦，只是停在一页画到一半的稿子上，像是想着什么，又像只是发呆。
林西回来的时候，一手提着外卖，一手拎着两杯热饮。
门没锁，她轻车熟路地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皱了眉。
“你今天又没出门？”
徐盛听没回答，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出过一趟，去取画材！”
“那你吃什么了？”
“面包！”
林西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在桌上，拎过一杯豆r放到她面前。
“你再这么吃下去，迟早胃出毛病！”
她接过，轻轻说了句谢谢。
林西坐下，打开外卖盒子。
“我在路上碰见了陈桉！”
徐盛听微顿。
“他说，陆聿白最近要搬离港城一段时间，可能是去国外长驻一个分部！”
“他告诉你？”
“没有，是陈桉随口说的！”林西盯着她。
“你知道吗？他本来是不打算走的，是上个月才临时决定的。
说是机会难得，调研长驻，至少半年！”
“很好！”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林西咬了一口饭团，嚼了半天才说。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起波澜？”
她没回应，只是喝了一口热饮，低头看着画册里的那张空椅子。
那是她画《途中》系列中的第十三张，画的是一张靠着海边窗户的椅子，椅子后方是略微斑驳的墙面，旁边有一串没擦干净的水渍痕迹。
她当时画完那幅时，林西问她。
“这个椅子，是不是你家旧画室里那张？”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而现在，她又一次翻到那页，眼神落在那道水渍边缘。
“他走不走，跟我没关系！”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雨滴落在纸上。
“我早就不在原地了！”
“可你也没往前走！”林西轻声说。
“你就站在他来过的地方，不动，也不走！”
“那是我的选择！”她看着她。
“你以为我没想过彻底离开吗？我不是走不动，是我知道—我若真走远了，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林西愣了一下。
“我不是残忍！”她轻轻道。
“我只是……终于明白，哪怕我心里还有他，我也不想再成为谁的借口！”
“借口？”
“他改变，是因为我离开；他后悔，是因为我断了消息；他靠近，是因为我不再回应。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我，还是那份‘不再’？”她停了一下，目光望着窗外的灯。
“我只是不愿意再让他以为，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他有机会！”
“你说得那么明白，他会不会也知道了？”
“他知道！”她点头。
“所以他才选择走！”
林西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那丁砚之呢？”
徐盛听指尖微动。
“他这几天怎么样？”
“他说眼睛又模糊了一点！”
“你回了？”
“没有！”
“你到底想怎样？”林西轻声。
“他都那样了，你还不回应？”
“我知道他在故意不告诉我严重程度！”她的语气慢了些。
“他怕我心软！”
“你不心软？”
“我心疼！”她看着她。
“但我也知道，他不会用这个来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