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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沈雾和小福宝很像

    容复不咸不淡的态度在沈雾这里,就如同一只习惯被追捧的小猫,突然遇到一个正眼都不看它的两脚兽,傲娇的小猫偏要伸出爪子扒拉几下,非得让两脚兽失去镇定,跟其他人一样追捧她才肯罢休。

    她搭着容复的胳膊走下马车,轻唔了声:“你来的不巧,本宫还没差人给你准备住处,不如你今晚来给本宫守夜,暂且住在本宫正殿的耳房里。”

    容复身子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沈雾不知他没有……即便是住在耳房,也仅仅隔了一层珠帘,实在不妥。

    “怎么?你不愿意?”

    容复目光晦暗的看着兀自兴奋的沈雾,眸底浮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恶劣笑意。

    他喉头滑动,不疾不徐的说道:“微臣遵命。”

    沈雾回到寝殿,将霁风叫到跟前,“你带容复去熟悉熟悉府里。”

    二人离开后,流心上前帮沈雾换衣,拧着眉头说:“公主叫容复给您守夜,奴婢可不放心。咱们都知道您和容复水火不容,霁风头一个不待见他,您还让霁风带他去熟悉府里,奴婢只怕这二人别打起来。”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还能趁夜杀了本宫不成。”

    沈雾看了眼流心:“你告诉府里人,只管正常和他相处,少去得罪他,他不过看着高冷,心眼可不少。身手也不是霁风能敌得过的,当心吃亏。”

    “奴婢明白了,霁风有分寸的。那给他安排住在何处?”

    “西偏殿空着,叫他住那儿。”

    西偏殿就在沈雾的寝殿旁,流心神色流转,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轻声应了声是。

    容复回到正殿时天色已经暗了,院内的下人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没有人搭理他,容复随手拉了个侍女问:“公主在何处?”

    “给督主请安。我们公主这个时辰都在书房看折子。”

    “她晚膳用了么?”

    “还没。”

    “多谢。”容复颔首示意,提步朝膳房走去。

    沈雾专注看了几个时辰的折子,早把容复抛到了脑后,忽然,身前传来门扉的咯吱声,她抬头望去。

    容复端了盏茶走了上来,放在她手旁,“喝口茶润润嗓。刚泡的,七分烫,可以入口。”

    沈雾挑眉,端起来呷了一口,茶泡的很香,她看向容复,“手艺不错。”

    她歪着脑袋:“你似乎把新身份适应的很快啊,是伺候我容易,还是伺候皇帝容易?”

    “我不伺候皇帝。”

    容复淡然说道。

    他是秉笔太监,又是西厂的督主,平日除了跟在皇帝身后和内阁议政,就是在西厂待着,伺候衣食住行的活是陈旺在做。

    容复现在想想,即便是刚‘进宫’的那段时间,先帝也没让他当太监伺候过。

    似乎……沈雾还真是他亲手伺候的第一人。

    “那本宫可真是太荣幸了。”沈雾放下茶盏,“上膳吧,本宫饿了。”

    她大步走出书房。

    容复上前打算收起茶盏,却无意间碰掉了沈雾桌上的奏章堆,他只好先放下托案俯身去捡。

    已经朱批完的奏章散落一地,容复一本本安置回去,捧起茶盏面不改色的离开书房。

    吃饭的时候沈雾又百般作妖,让容复布了半个时辰的菜,才叫撤了桌。

    夜深,寝殿内宫人进进出出,侍女准备给容复铺床,被他拦了下来。

    “我自己来就好。”

    侍女望着他的侧脸红了表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容复看着那窄小的只有他一半身子长的小榻,最后选择将铺盖铺地上。

    流心进来时他刚铺好,见来人容复平静的站了起来,“公主有吩咐?”

    流心神色微妙,“公主找您。”

    容复朝寝殿里间走去,沈雾的寝殿很大,分了四个空间,从右往左依次是耳房,会客堂,暖阁,最里面才是寝床。

    容复撩开珠帘,望见床上的人影,瞳孔悄悄震了震。

    沈雾穿着雪白的寝衣,一头青丝披散在肩,面上不施粉黛,和平日在外张扬跋扈的面容不同,此刻的她在暖烛映照下,温软的像一块暖玉,她循声抬头,用慵懒闲散的语调说道:“来帮本宫洗脚。”

    容复额角狠狠跳了跳,呼吸错了拍子,长到这个年纪情绪第一次如此失控。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站在珠帘旁一动不动。

    “公主,这不妥。”

    “有何不妥?”沈雾笑嘻嘻,“你又不是男子,何况本宫也不在乎这个。”

    容复眉头跳动的更加厉害,他控制着目光不去看她裸露的玉足和雪颈。

    各种情绪在心底翻涌,烦躁中夹杂着愠怒。

    沈雾行事乖张放肆,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这他一直很清楚,但这种事……这种私密之事她怎么也能如此放荡不检点!

    今日是自己,往日是否也有旁人?

    容复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大步上前抄起床上的锦被,把沈雾的腿盖了起来,遮住了那一抹白。

    沈雾愣住了。

    容复躲瘟疫似的又瞬间退出几米远,冷硬道:“我去叫流心进来。”

    “站住!”

    沈雾飞快下床,大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神态不满:“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本宫?”

    或许是容复之前太听话,他甫一反抗叫沈雾心里很不痛快。

    容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时间没说出口。

    他视线下移,落在那双陷入地毯长绒里的双足上,又飞快移开了目光。

    沈雾没觉察到他的视线,强硬道:“本宫今天还非要你洗不可。”

    容复突然抬头,墨色瞳孔中正酝酿着一场风暴,翻涌的暗潮裹挟着某种情绪,惊的沈雾下意识松了手,飞快退开,眯着眸警惕的看着他。

    这家伙不会这么简单一刺激,就要跟她动手吧?

    容复立即回神,飞快敛下了眸中的晦暗,深吸一口气:“……好。但请公主先回床上,就算铺了地毯,夜里依然风凉。”

    “……”

    沈雾半信半疑的坐回床上,容复还真卷了袖子去试盆里的水温。

    目的达成,沈雾却有些犹豫了。

    容复刚才那个反应,他不会趁给自己洗脚的时候,趁机偷袭她吧?

    容复将盆挪了过来,单膝跪在沈雾面前,声线平缓:“水温正好。”

    他伸手去抓沈雾的脚,指尖碰到沈雾沁凉的皮肤,温热的大掌竟能把小巧的玉足完全掌握在手里,沈雾蓦地战栗,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异样的酥麻在全身蔓延,她几乎是一瞬间向后,缩回了脚。

    二人都停住了动作。

    容复喉结滚动的厉害,半晌才抬眸看她,眸色漆黑:“公主还洗吗?”

    沈雾眼皮狂跳,她薄唇微抿,半晌后带着恼羞成怒的不满,用力踏进水盆里。

    瞬间水花四溅,有几滴直接溅在容复脸上,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滑进衣领,容复瞳孔骤缩,身上带起一股暖流。

    沈雾微微咬着牙,总有种此刻退缩就输了的感觉,一字一顿道:“好好洗,少动手动脚。”

    容复深吸了一口气,撩起热水往她脚踝上浇。

    的确是没有碰,却比碰了更带着一股莫名的涩情。

    二人都是硬着头皮坚持,最后看似面不改色,其实都出了一身的汗。

    沈雾匆匆擦干了脚滚进床里,扯下青色帷幔喝道:“拿盆滚出去!”

    容复端着木盆来到庭院,晚风吹过,拂去那些意乱情迷,他眼里的神色渐渐清醒。

    流心接过木盆,“我来倒水,督主去休息吧。”

    “嗯。”容复叫住要走的流心,面色如常的问她:“府里哪有井?”

    流心:“后院有一处,督主要做什么?要打水的话可以去膳房的水缸里取。”

    “不是打水,多谢。”

    容复的身影消失在连廊下,流心没有在意,转身去倒了洗脚水。

    等回来时她也正巧和容复撞见,他发梢带着沁凉的水汽,身上的衣裳也有解过的痕迹。

    流心一愣,“督主去沐浴了?后面井里可是冷水,下人有沐浴的地方,在前院的下人房。”

    “嗯。”容复淡淡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进了耳房。

    似乎是那晚的事都令二人有些尴尬,沈雾那之后没再折腾容复,二人也恢复了平日你讽一句我怼一句的相处模式。

    ……

    转眼已至五月,午后暖阳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上铺下如金箔一样的斑点。

    沈雾午睡刚醒,浑身透着一股慵懒,容复看着她就想起那只常在宫内出现,趴在长街上晒太阳的狸奴。

    连那双眼睛里的傲慢和骄矜,都和那只爱斜眼看人的猫没什么两样。

    想着,容复不知何时弯起了嘴角。

    沈雾换了身衣裳,点了容复说:“你跟本宫走。”

    穿过王府的九曲回廊,青石板路蜿蜒入王府深处,苍翠竹影间忽现粉墙黛瓦,朱漆门扉半掩,琅琅读书声从馆内传出。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稚嫩的童音整齐划一,穿着灰布长衫的老夫子神情严肃,正背着手在孩子们身旁穿梭,手中戒尺不时轻点走神的孩童,二十来个孩童正襟危坐,他们穿的都是洗到发白的粗布短褐,却掩不住认真诵读时亮晶晶的眼神。

    最前排的两个身影尤为显眼。

    小福宝端坐在椅子上,他虽发不出声音但也在努力跟读,软玉般的脸蛋绷得严肃,看着像个小大人似的,桌下小短腿却在慢悠悠的晃悠,发间散落的碎发垂在泛红的耳尖,煞是可爱软萌。

    而他身侧的裴显,虽捧着竹简煞有介事地张合着嘴巴,目光却早已黏在外头乱飞的蝴蝶上,视线随着蝴蝶飘来飘去,心思也早就飞出了学堂。

    月洞门下,沈雾看了须臾,对容复说:“这是本宫着意建起来的家学,你觉得比之外头的如何?”

    容复看着窗下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女童,沉默片刻说道:“公主用心良苦。”

    “本宫前阵子收到了各地递上来今年乡试的报考名册。”

    沈雾缓缓道:“父皇还在时,本宫就已经开了女子也能科考的先例,但这么多年过去,入试的女子只有那么几个,朝中依旧是一名女官也没有。今年的名册里也只有一名。容复,你说这是为什么?”

    “……”

    “因为‘男子为官,女子持家’的观念,早已像盘根错节的古树,深植在世人心中。”她自顾自道。

    “这些年,本宫在各州府开设棉纺局、刺绣局,以减免徭役赋税为饵,逼得商户不得不雇佣女工,让女子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本以为这样能让更多女子看到希望,踊跃参加科考,可终究是收效甚微。”

    “看来想要彻底改变,就只有从根上开始,让她们从小就知道,她们一样可以凭本事与男人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