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黎悦曦倒吸一口凉气:“子弹的重量毕竟也不是很大,万一你判断失误怎么办?”
“我对自己的估算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真是我估算错误……”,姜溪颜闻言,竟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那我赌那发子弹卡壳。”
黎悦曦:……
说到底还是赌啊喂!
“话又说回来”,姜溪颜拧眉:“悦悦,你的心魔是什么?”
心魔的产生,是需要条件的。
或是恐惧,或是嫉恨,或是执念,此般种种,只有一个修士的心境出现了波动或是裂痕,心魔才会有可乘之机,在其中扎根、疯长。
不得不说,黎悦曦和艾娜都隐瞒的很好,相处这么久,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早已产生了心魔。
“我的心魔……”,黎悦曦微微一怔,垂下眉眼。
……
与此同时。
“娜姐姐”,容念安见艾娜在门口站着,有些奇怪:“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
不等她说完,就听见了房间内噼里啪啦的动静,明显是有什么东西被推倒,落了一地。
她眉心拧起:“是医闹?”
“不是”,艾娜捏了捏眉心:“她的情况,有点复杂。身体上的病,我医治起来得心应手,但心病……我却是束手无策。”
“我去看看吧”,容念安想了想:“我是排行榜上前十的催眠师,也许能帮到她。”
“好”,艾娜沉默良久,终究是没有拒绝,她看向宋惟方:“对了,之前查封古家时遇到了一个人,他点名要见你。
我想着也许是你认识的人,暂时没有杀他,只将他禁锢了起来。你……现在要去见见吗?”
宋惟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行了个礼:“那就麻烦艾前辈了。”
“咔哒~”,容念安打开门,走了进去:“你好,我是容念安,我们可以谈谈吗?”
一进门,她就发动了语言暗示,企图先引导对方的情绪。
“哐当”,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进行,那人随手就将桌子上的杯子扔到了容念安脚边:“我不想和任何人谈。”
容念安指尖微动了一下,拿出了清幽铃。
“叮~”
铃声在房间响起。
……
“就是这里了”,艾娜将宋惟方带到一个门前:“他的修为和武功我都已经废了,里面也设有结界,你可以放心询问。”
“晚辈多谢艾娜前辈相助”,宋惟方微微弯腰。
他其实明白,若不是有着姜溪颜这层关系,艾娜早就将这个人灭口了。
但即便有着这层关系,他也不能得寸进尺。毕竟……
宋惟方垂下眼帘:他和姜溪颜,终究只是契约婚姻罢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听说,你想见我。”
听见声音,被锁在阵法之中的人,抬起了带血的脸庞:“你……你是……宋、惟、方!”
他突然就激动起来:“你果然没死,你居然没死!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救了你?!”
宋惟方拧眉,没能从记忆中搜寻到这个人:“你是谁?”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那人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不停的摇头,状若疯魔:“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在三个月前,你就该死了!”
宋惟方的眼神倏然变了:三个月前。
这个时间点,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他身中剧毒,险些一命呜呼,还是姜溪颜暴露了自己的医术,以古医针法将其救了回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等宋惟方出声,那人就和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劲儿的拍打着阵法:“一定是有大气运者护了你!居然会有大气运者选择护你!”
若无大气运者相护,宋惟方早就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大气运者!
宋惟方猛然抬头,几乎是瞬间想起了姜溪颜说过的话。
她说:“而宋先生,你是我选择的,未来的气运之子。”
如果眼前这人不曾说谎,那他能想到的大气运者,只有姜溪颜一个。
“哈哈哈哈”,那人见宋惟方久久不做声,癫狂的大笑起来:“居然真的会有大气运者傻到选择你!
宋惟方,你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注定不得所求,不得所爱,不得其死!
你怎么配?你怎么配她护你!你会害死她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宋惟方的神色才猛然沉下,只是瞬间,他就出现在了那人面前,死死的掐住了对方的脖颈,语气愠怒:“你、说、什、么?”
那人被掐的呼吸不顺,脸色涨红,却没有松口:“我说,你这样天煞孤星的命,会害死护你的那位天之骄子!”
“宋惟方……”,他一字一顿:“你这样的人……就不该……不、该、活、着!”
这话说完,他已经被宋惟方掐的翻白眼了。
宋惟方极力压制怒火,将人扔回地面上:“继续说。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那人咳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劲儿来:“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和容念安小姐会被送给古家吗?”
“看来,不只是因为资源……”,宋惟方抿唇。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资源!”,那人声嘶力竭:“而是因为,你!”
“在你和容小姐出生之前,就有大师算出了一则预言”,那人笑得猖狂:“你们是双胞胎,但却是两个极端。
一子克父克母克家业,一子兴财兴业兴万物,主上曾试图劝容栀柔打掉你和容念安,可她没有,即便是主上用尽手段,你们依旧是出生了。”
主上?
宋惟方拧眉:所以,这个人,是他生物学父亲的手下。
“真是愚蠢啊”,那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因为所谓的母爱,即便那样艰难,她还是留下了你。
她不怕死,她心软,主上不会!既然无法知道你们究竟谁是福,谁是祸,那干脆就一起处理了!
而你们出生之时,是他唯一能够下手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啊”,宋惟方踉跄了一步,喃喃:“原来,就只是因为一句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