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林歌在京城里的糕点铺格外火红,每月都会推出一种新品,这种推陈出新的法子,特别引人注目。
“夫人,济州那边来信了,江夫人的糕点铺生意很好,让你别担心。”
茯苓手里举着一封信,笑容格外甜。
林歌放下手里的糯米粉,坐下喝了一杯茶,朝着街道看去。
明日,就是春闱了。
大周学子齐聚京中,街道上人来人往。
“糕点铺子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安瑶如今已经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也不知她安不安好。”
林歌眸色里带着几分担忧。
“林姐姐!”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店外响起,林歌眸色一惊,连忙从座位上站起,不可置信地朝门口看去。
只见来人挺着个大肚子,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正朝着她招手。
“安瑶?”
林歌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眼前的人是吕安瑶后,连忙快走几步,将人扶进了里屋坐下。
“你怎么来了!”
林歌朝茯苓看了一眼,茯苓忙搭上吕安瑶的脉搏,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别担心,我是同夫君一起来的,这孩子乖巧得很,我一点事都没有!”
吕安瑶欢快地说着,鼻间传来阵阵清香味,撒娇说道,“姐姐这糕点铺子又有新品了,我能尝尝吗?”
林歌无奈笑笑,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下,“你这个贪吃鬼。”
吕安瑶朝她吐了吐舌头,“谁让姐姐做的糕点都那么好吃。”
说话间,茯苓取来了一盘新出炉的点心,吕安瑶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眸色忽然一亮。
“真好吃!这糕点可取了名字?”
茯苓答道:“夫人取名状元糕。”
“果真是个好名字!”
吕安瑶拍手叫好,眼下春闱在即,学子们都想有个好兆头。
“老板,给我来一屉状元糕。”
听着楼下又有人来买糕点,掌柜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家县主,脑袋灵光得很!
“表姐,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林歌和吕安瑶同时朝楼梯口看去,只见一白衣少年正站在那里,手中拎着一盒糕点。
“何昭?”
几月不见,何昭长高了些,脸上的婴儿肥渐渐退去,模样越发俊朗。
何昭点了点头,又朝林歌走过去,拱手行礼,“早就听闻县主来了京城,只是最近几月我一直在国子学院念书,不曾上门拜访,还望县主不要怪罪。”
见他这般知礼,林歌欣慰笑笑。
“你也来买状元糕?”吕安瑶低头朝他手里的食盒看去。
何昭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腼腆,“表姐莫要取笑我,我哪里有会试的资格,再过一月,就是童试,我想中个秀才。”
“昭儿这么聪明,一定没问题。”吕安瑶笑了笑,还想再说什么,忽听楼下有人吵了起来。
林歌眸色微变,垂眸朝楼下看去。
“把这摊子给本公子砸了。”
为首的那人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吩咐身后的小厮将案台上的糕点丢到地上。
“这一幕,好生熟悉。”
吕安瑶默默出声。
何昭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林歌快步朝楼下走去,这才看清来闹事的人是叶青鹤。
“竟然是你!”
听到楼上的动静,叶青鹤也抬眼看去,正好同她四目相对。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叶青鹤冷笑一声,身后的小厮砸得更卖力了。
林歌一脚将那小厮踹倒在地,嫌恶地瞪了叶青鹤一眼。
“叶公子脑袋学傻了,来我这儿抽什么疯?”
“你才学傻了!”
叶青鹤一撸袖子,目光狠厉地瞪着林歌。
“别以为你是县主,就能在京城里做些坑蒙拐骗的事,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糕点,叫什么状元糕?难不成吃了它真的能考中状元?”
叶青鹤轻蔑地瞪了案台上的糕点一眼,只觉得京城里的学子都疯了。
听了这话,林歌嗤笑一声,“大家不过是想讨个好兆头,叶公子何必上纲上线?”
“好兆头?本公子偏偏当真了。林傻丫你给本公子等着,若是这次春闱,本公子中不了状元,我一定把你告到大理寺去!”
叶青鹤死死瞪着她,仿佛他们两个之间有深仇大怨似的。
“叶公子此举不妥。”昔日的小霸王何昭,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不慌不忙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隔在了两人之间。
叶青鹤仔细打量一番,这才认出眼前人是谁。
“何昭?你也来买状元糕?”
看清他手里拎着的糕点,叶青鹤眼底的嗤讽藏都藏不住了。
“你这浪荡子,也想考状元?哈哈哈…”
叶青鹤笑得前仰后翻,大手一个劲儿地在腿上拍。
察觉到众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何昭紧咬着牙,脸上羞愧难堪。
“有何不可?叶公子莫不是觉得自己考不上状元,旁人也考不上,在我看来,何小公子聪慧过人,不出五年,必中三甲!”
林歌站在何昭身前,信誓旦旦地说着。
“哈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他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竟然妄想五年中三甲,我看五十年都不行。”
叶青鹤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正想再说些什么,后脑忽然一疼。
“哎哟,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本公子?”
叶青鹤疼得直缩脖子,两只手同时抱住脑后,恶狠狠地转过身去。
“敢辱我的昭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给我打!”
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林歌眸色微颤。
缓了一会儿才抬眼望去。
只见一红衣妇人慌忙朝何昭跑来,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心疼地抱在怀里。
“我的好昭儿,半年不见你都瘦了。”
“母亲,儿子也想你了。”
何昭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却还是懂事地劝道,“他好歹是敬国公的孙子,母亲不该动手的。”
永嘉郡主听了这话,眸色忽然阴沉下来,“为娘最看不上的就是敬国公那个老匹夫,满口繁文缛节,教出来的孙子也不成样,不就是考上举人了,有什么值得傲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