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取药单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  取药单不见了!

    “咳咳……芷柔……我、我的心脏……好疼……”他面色煞白,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

    “宴青哥!”

    白芷柔惊呼,人已扑到白宴青身侧,急切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声音发紧:“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我、我喘不过气……”白宴青死死抓住白芷柔的手臂,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白芷柔不及多想,立刻左右开弓搀稳了白宴青,就想往外带。

    傅锦年瘫坐在地,看着那片光亮中,白芷柔搀着白宴青,焦灼万分,头也不回地朝门口挪去。

    他心一点点沉下去。夫妻一场,即便情分已逝,难道连最基本的一瞥都不配拥有?

    现实无情,她甚至未曾朝他这边投来片刻关注。

    原来,他竟真的可以被如此彻底地无视,彻底地抛弃。

    白芷柔搀着白宴青已至门边,一只脚即将迈出,动作却蓦地一僵。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骤然回首,在昏暗的药库内急急搜寻。

    瞥见傅锦年瘫软在地,面无人色,不住呛咳,她唇瓣微动,似有话要说,身体也微微转向。

    然而,就在她手臂将要松开白宴青的刹那,白宴青忽地“啊”一声痛呼,身子骤然下坠。

    “宴青哥!”白芷柔尖叫,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拉住他,没让他摔倒。

    白宴青的体重加上他此刻虚弱不堪的模样,让白芷柔必须拼尽全力才能稳住。

    “芷柔……我好晕……快带我出去……”白宴青虚弱地哼唧着,脑袋无力地歪在白芷柔肩上。

    白芷柔咬了咬唇,歉意一闪而逝,终是选择更用力地架住白宴青。

    几乎是拖拽着将他带离了药库的大门。

    傅锦年下意识闭了闭眼,复又缓缓睁开。

    门敞开着,夹杂着外界温度的空气终于灌了进来,带着一丝丝凉意。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干涩灼痛的肺腑总算尝到一丝久违的舒畅。

    这股新鲜空气让他濒临溃散的神智略微凝聚,窒息感似乎也减轻了些许。

    但这微弱的生机,远不足以让他恢复行动力。

    药库太大了,他身处最里侧的角落,艰难地想撑起身体,手臂却抖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劲。

    只能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喉间逸出沙哑的、压抑不住的呛咳。

    “这里!他在这里!”药师焦急的声音传来。

    几道刺目的光柱在药库深处晃动,迅速锁定了他。

    数名制服人员快步冲来。

    “先生!您还好吗!”一名消防员在他身边半跪下来。

    被搀扶出药库,新鲜空气带来的短暂舒缓很快被身体的严重透支所取代。

    长时间缺氧的后果开始显现。

    医护人员围拢过来,语速急促,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缺氧性脑损伤迹象!”“心肌缺血!”“必须立刻送医!”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混沌,他感觉自己被推进了另一个逼仄的空间,耳边充斥着各种仪器的嘈杂声响,然后,意识彻底坠入无边黑暗。

    再有光感时,入目的是一片柔和的白。

    傅锦年眨了眨干涩的眼皮,视野由模糊渐渐清晰。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耳畔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他想动动手,四肢却沉重得不听使唤。手背上扎着留置针,连接着床头的输液瓶。

    身上连着各种线缆,胸口贴着电极片。

    每次呼吸,胸腔都隐隐作痛。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想说话,却只发出几声嘶哑的低咳。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见他醒了,快步走近。

    “傅医生,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锦年想回应,嗓子眼儿里却只挤得出几声干哑的音节,跟着又咳了几声。

    护士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用吸管喂他。“来,慢点喝。”

    他费力地含—住吸管,贪婪地汲取着水分。

    几口水下肚,喉咙总算没那么烧灼了。

    傅锦年缓过一口气,挣扎着想去摸索自己的病号服。

    “傅医生,您找什么?”护士关切地问,顺手帮他垫高了枕头。

    傅锦年不答,执拗地摸向病号服口袋。

    指尖触及,空空如也。

    他不死心,用力在口袋内外摸索,甚至想撑起身子查看床单,但虚弱的身体根本不允许。

    单子!那张伪造的取药单不见了!

    白宴青拿走的?

    想到白宴青,傅锦年心底窜起寒意。

    能在短时间内控制整个药库电力,让警报失效,将他困死其中,这绝非寻常人能办到。

    还有那张取药单,字迹、格式,竟能乱真到如此地步。

    伪造单据,操控系统……白宴青背后,定然有人!是谁?

    强烈的无力感伴着胸口闷痛再次袭来,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护士见他挣扎,忙上前按住:“傅医生,您刚醒,身体虚,别乱动。”

    傅锦年喉结滚动,沙哑地问:“我……我的衣服呢?”

    护士微怔:“您的衣服送去消毒了,洗干净就给您送回来。”

    傅锦年颓然闭上眼,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攫住了他。

    他需要时间恢复,更要查清单子究竟落入谁手,白宴青的真正图谋又是什么。

    正出神,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沈卿宁。

    她穿着一件蓝色长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着。

    她快步走到病床边:“学长,你醒了。”

    沈卿宁俯身,端详着傅锦年苍白虚弱的面容,神色复杂。

    “到底怎么回事?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她顿了顿,觉得“抢救”二字太过扎心,换了个说法:“怎么突然就住院了?”

    她秀眉微蹙。昨晚她离开时,他虽有些倦容,精神瞧着却还不错。

    怎的一夜过去,就躺在这儿,浑身插满了管子?

    傅锦年迎上沈卿宁关切的脸庞,心头掠过一抹暖流。

    这种时候,能有个人真心实意地担忧自己,无疑是种慰藉。

    但他迟疑了。

    白宴青的事,那张伪造的单子……告诉沈卿宁,会不会将她也拖下水?

    他思忖片刻,决定暂时隐瞒部分实情。

    至少,在自己有能力应对之前……

    “没事,别担心。”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刚才好了不少。

    “就是……出了点意外。药库那边,可能是电线老化,突然停电了,警报系统也失灵了,我被困在里面,氧气不足,所以……”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虚弱。”

    他停顿了一下,刻意避开沈卿宁的目光,将视线落在床单上。

    沈卿宁仔细地看着他,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停电?意外?”她重复着这两个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