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开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考核任务序号个位数的两个大佬没想到在他面前。
虽然顾向开自认不比别人差一些，自己有自己的过关手段，但是说到脑子灵活，还的确差些。
南悦倒是不意外，池鹤却定睛看着她，“你像是早知道。”
南悦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但我知道你不简单，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那天晚上她去十字路口看赵婆婆烧纸钱，根本没有发现池鹤在身后，能这样悄无声息来到她后面，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池鹤明显也想到了那天，露出一个一看就不真诚的遗憾的表情，“我大意了。”
时针走到12点，公寓的门无风自动，朝两边打开。
池鹤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先走了，小悦悦，有缘再见。”
看着池鹤从公寓大门走了，南悦和顾向开都微微松口气。
这人亦正亦邪，虽然没有动手杀人，但是卢莉的死也不能完全脱了干系。
南悦完全不能理解池鹤想做什么。
“就是过任务久了，脑子有病。”
顾向开一语总结，南悦叹了口气，这次任务死了一大半的人，心情确实好不起来。
“你有过组队的想法吗？”
正在南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顾向开装作不经意在一旁道。
他是个聪明人，数字城邦往上走组队的希望才大。
不可否认顶级清道夫里也有不少孤狼，但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有数。
任务都是多人的，既然和别人一起，有队友也是不错的。
当然这些都基于一个前提，就是南悦确实很强。
顾向开在数字城邦很久了，他早就可以往上走，但是他不乐意。
他是个对物质没有太多要求的人，在数字城挺好的。
但是他想走长一点，活久一点，南悦有潜力有能力，心还不错，是个难得的合适人选。
南悦有些意外地看了顾向开一眼，顾向开的人设不太像会开口提这事的人。
顾向开有些别扭地把目光移开，皱着眉道，“我就那么一问，没有就算了。”
南悦笑了一声，仔仔细细思索起来。
顾向开人不错，她对于组队没有排斥，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有自己身上那个东西……
但是那东西似乎会被任务压制，她在任务里几乎感受不到那东西，所以才能破天荒睡个好觉。
如果是过任务组队，应该不会连累其他人……
“行，那就一起吧。”
南悦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信心，顾向开确实不错。
顾向开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双手插兜往前走。
身影消失之前南悦还能听见他故作低沉的声音。
“回去我来找你。”
“南悦，身份号fcy091452，居住地66号城邦，参加项目：28534号多人任务。任务结果：通关。”
“正在根据清理过程进行清道夫等级评价，请等待……”
“本次考评成绩：a+”
“本次考评奖励：个人积分1200。”
“恭喜你，fcy091452，希望你再接再厉，将自己的一切投身于清道夫项目。”
“我们期待你更精彩的表现。”
南悦回到休息室的时候，顾向开在等他。
五天下来，顾向开胡渣都长出来了，看上去有种颓废落寞的沧桑感，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走吧，我搬去你那。”
既然要组队，平时就要建立足够的默契，最好的就是一起生活。
南悦才来66号城邦她不清楚，但是其实顾向开在这里，或者说在数字城还是很有名的。
有名的野狗、独狼。
他从来不组队，过任务的手段粗暴自我，很多人见了都绕着他走。
很多人说顾向开早就可以去字母城了，但是一直没有，就是因为顾向开身上还背着很多人命。
越是高级城邦管控越严，治安越好，顾向开不想去是因为数字城自由。
这样的话顾向开听过很多，当着他的背着他的，他都无所谓。
野狗？可能是吧，他从在学校就很特别，学习很偏科，理论课不行，但是模拟实战课每次都第一。
后来清道夫当久了，渐渐暴躁了，疲倦了，对周围人生死无所谓了。
他不想去高级城邦并不是因为他是杀人成狂的变态，他是经常打架，但是手上干净得很。
他不想去是因为他去过，去过一次。
那里都是怪物。
他的确有动物趋利避害的直觉，他自己在那里会活的很艰难，不如在低级城邦。
野狗么不是。
但是遇到南悦以后他发现了不同，或者说无数次让他活下来的直觉发现了不同。
南悦似乎，真的有能问鼎伊甸园的可能。
甚至，有可能还能走的更远一些……
至于更远是哪里，顾向开不知道。
但是跟着这个人，自己能活得长，而且，生活能精彩一点。
所以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好，我在旅店等你。”
南悦回老板拿续租了10天，老板并不意外她出来了，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疲倦。
“明天我也要进任务，要是没回来会有人来接这个店，我会帮你登记好。”
老板整个人丧丧的，口红也不鲜艳了，像是明天是奔着死去的。
但是南悦不太担心，毕竟之前祝希宁看上去和老板很熟，说明老板能力不弱，活了很久。
南悦和老板打听祝希宁，听说对方还没有回来。
“正常，任务长的甚至有一个月的，什么时候回来都有可能。”
老板有气无力的说着，目光却看向门口。
顾向开来了。
他说是去收拾行李，其实什么也没拿，就一个包，里面两套换洗的衣服。
“老板，和她一样。”
顾向开指了指南悦，将自己的手表伸了过去。
老板明显认识顾向开，听着意思是和这新来的姑娘组队了？
老板的目光在南悦的学生制服上扫了一圈，没看出来小姑娘还挺厉害。
“老板，除了米粉，这还有什么吃的吗”
南悦想着既然组队了得有点仪式感，不如吃个饭庆祝一下。
顾向开在旁边嗤笑声，似乎对这种贵族的专属仪式感有些排斥，但嘴上还是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