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开不好意思的挺挺自己健硕的胸肌,“就是……我和龙大哥在冰山话剧那一次探险里,不是待了一段时间,那些冰尸接触的时间长了,我好像看到几个有些眼熟的人。”
“但是当时不太确定,因为情况很乱,但是你刚才一说我仔细想了想,那个眼熟的分明是船工。”
“只是只见过一两面,确实没法很快想起来。”
顾向开耸耸肩,“如果一直停留在冰山迷宫里,可能就会看到别的人,但是也肯定离死不远了。”
南悦拍拍他的肩膀,“做得好!”
按顾向开说的,那就说明他们现在经历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最坏的情况就是……这一整艘船都出事了,所有人都葬身海底。
很有可能……是撞到了冰山。
“可魔鬼湾应该是在热带亚热带,怎么会有冰山?”
温湘鸢想不通,祝希宁倒是觉得很好理解。
“因为魔鬼湾本身就不正常,它一定有问题,所以会有那么多人想来探险征服,所以所有人没人能够活着回去。”
“我们捕捉的奇怪的鱼,断头谷、海底坟场……这些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
“阿南之前就说过,为什么没人见过这些却有传说,现在就说得通了。”
“有人见过,这艘船的乘客见过,但是他们死去了。所以只有他们知道这些传说。”
祝希宁的声音也有些低沉,船上的乘客虽然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这些天相处下来还是给他们提供了很多线索。
个别乘客和他们关系也不错。
现在突然知道他们其实早就死亡了,只是还困在了魔鬼湾里,在错误的记忆中继续活着。
这不会让人恐惧,反而让人有些悲伤。
“船长晚宴的考验可能就是这个。”
祝希宁有些犹豫,“要告诉其他人吗?”
虽然他们知道了船上的人可能早就死了,但是他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如果告诉了清道夫他们心理值不稳定,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但是不告诉……
关键是究竟船长晚宴考验的是什么。
南悦沉默了片刻,“毕丹媛、江司砚可以说,其它人你们自己把握。”
任务做的多了见得人也就多了,她很清楚有的时候好心反而会被当做靶子。
心理值不稳的情况下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甚至可能反过来怀疑、怨恨伸出援手的人。
更重要的是,南悦担心一旦有即将崩溃的清道夫,说不定会带害其他人。
说到底,他们帮不了所有人,大家在任务里本来就是各凭本事。
南悦不吝啬多救一个人,但前提是这人本身就具有活下去的潜力。
晚上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谭晓楠正在洗漱,南悦发现虽然这个女孩也很爱干净,但是在用水上也称得上是注意。
可能她接触水的量和自己差不多。
“你似乎不太想碰水。”
听到南悦的话,谭晓楠露出些不好意思,“啊……第一天探险的事情还对我有些印象……”
“脏点就脏点吧,出去再洗。”
南悦不由感叹,谭晓楠真的是天生的幸运儿。
“对了,提醒你个事。”
谭晓楠听到后立马出了卫生间,她对自己的幸运buff非常相信,所以也无比相信南悦。
这几天可以说南悦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南悦简略的和她说了船上的情况,谭晓楠惊讶的捂住嘴,半天才消化。
“那你的想法,船长晚宴他们可能会攻击我们?”
南悦摇摇头,坦然道,“我不知道,毕竟我也不是神。”
“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粗暴的探险,任务世界虽然被污染扭曲,但也曾经是一个个真实的世界。”
“它们也要贯彻世界和事物发展的规律。”
这个任务的七个探索一直都是只要清道夫冷静、理智、敏锐就可以通关。
不可能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需要暴力破局的情况。
而且就算是暴力破局的任务,之前也一定有提示,毕竟大部分清道夫没有道具和能力,单纯靠暴力非常不公平。
谭晓楠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南悦安慰了两句。
“总之冷静就行,你那么幸运,没问题的。”
谭晓楠勉强笑笑,心想船长晚宴一定要跟紧南悦,她做什么自己做什么。
可能是任务即将结束,南悦这晚休息的很好,她第二天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去看了大家房间前的照片。
果不其然温湘鸢的照片变成了墨痕最多的,几乎已经快要蔓延到脸上。
这时候后面一间房的人正好出来,南悦转头看去,是之前墨痕最多的叫谢瑞的男人。
他眼里闪过一抹很淡的恶意,南悦能够想象,虽然很多清道夫还不知道墨痕指明的是什么,但是总是不希望出现在自己身上。
现在有别人在自己前面,就算是自己也逃不掉,但还是会有种隐秘的欣喜感。
这就是人性。
谢瑞已经很注意了,但是南悦对恶意很敏感还是察觉到了,她冷漠地从谢瑞前面走开,对方还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南悦在餐厅找到了温湘鸢,她目前一切正常,今天状态也恢复了,仿佛昨天的感伤只是一个错觉。
餐厅里已经是热闹非凡,但自从南悦发现可能这些船员、游客早就死在了这片海域以后,难免会产生心理波动。
虽然这船上非常诡异,但人还是非常友好的。
约瑟夫、约翰、佩妮……
他们都各有性格,各有目标。
或坚韧、或执拗、或充满浪漫主义的冒险精神。
那些一个接一个诡异又奇幻的探险,很有可能是这艘船的人真正遭遇的事。
只是可惜,他们并没有存活下来。
佩妮远远看到南悦还和她招招手打了个招呼,南悦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如果是自己,在一个无知的前提下过着虚假的人生,她该有多痛苦。
“怎么了南,你的脸色不太好。”
南悦摇摇头,掩盖住自己一时的失态,“航行时间太久了,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