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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与长沙九大家族不共戴天

    张链子额角青筋暴起,盯着胖子渗血的绷带,“倒斗界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名号,现在被人骑在头上拉屎!”

    柳冰扯冷冷的说道:“九大家族厉害又怎样?摸金符和发丘印是吃素的?”

    她猛地将单子摔在地上,鞋跟碾过纸页上的“粉碎性筋腱断裂”几个字,“真以为我们没人了?敢挑断手脚筋,就得拿命来还!”

    病房里的空气烫得像要燃烧。

    “欺我摸金无人?老子倒要看看,九大家族的盘口有多硬!

    胖子却在此时扯了扯绷带,声音发虚却带着急:“算……算了吧,犯不着为我跟九大家族死磕。”

    他眼角扫到张链子攥得发白的拳头,又赶紧补上,“我回潘家园照样能活……”

    “算了?”

    张链子猛地转身,说道:“胖子你看着我!”

    他指着病床上蜷曲的手脚,喉结滚动着压不住火气,“这是挑断手脚筋!谁能忍?!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而且,九大家族踩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腿!”

    柳冰深吸一口气,说道:“胖子,你就不要阻止我们了,今天要是忍了这口气,以后倒斗界谁还把摸金、发丘当回事?”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却受了无妄之灾。”

    张链子看向胖子,“是九大家族先挑的事,关乎摸金尊严,没算了这一说!”

    “这倒不是。”

    季如尘倚在病房门框上,忽然开口道:“九大家族恐怕都不知道你们跟着我,不然不会这么贸然动手。”

    张链子捏着摸金符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柳冰也猛地抬头。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将季如尘的影子浇得模糊,他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他们冲我来的。”

    这话像块冰砸进滚水里。

    胖子挣扎着想坐起来,绷带牵扯得伤口生疼:“冲你?”

    季如尘没接话,只是望着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那点红光映在他瞳孔里,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他抬手理了理风衣领口。

    “既然送上门来,”

    季如尘淡淡的笑道:“那就接着吧。”

    他摸出手机,屏幕光映着他冷下来的眉眼:“林叔,计划提前。”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传来沙哑的应和:“明白,会长。”

    挂断的忙音里,他将手机塞回口袋,金属外壳在掌心留下凉意。

    胖子裹着被子愣在病床上,张链子捏着摸金符的手指关节发白。

    季如尘却忽然笑了,指腹蹭过袖口未绣完的北斗纹:“今晚长沙有好戏,去看看?”

    窗外的雨正好砸在玻璃上,将他身后走廊的应急灯碎成一片晃眼的红。

    张链子和柳冰对视一眼,眼里的犹豫撞得生疼。

    季如尘说的“好戏”显然不是寻常事,可胖子缠着满手满脚的绷带,连坐起来都费劲……

    “季爷,您看我这熊样……”

    胖子扯了扯被单,露出缠得像粽子的脚踝,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不拖累你们了。”

    “再说我这马上‘退休’的人,知道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他偏过头去看窗外的雨,喉结滚动着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那些在斗里摸爬滚打的日子,怕是真要到头了。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纱布渗血的滋滋声。

    张链子猛地转身扒开窗户,夜风卷着雨星灌进来,吹得他眼眶发酸。

    柳冰只觉得胖子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胖子还在笑着说“退休开店”,可他们都看见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正死死抠着床单,指节泛白得像要折断。

    季如尘指尖敲了敲病床栏杆:“别拿这点伤当回事,想恢复不难,就看你要快还是要慢。”

    “啊?”

    胖子猛地睁大眼睛,绷带下的手指抖了抖:“季爷……您有办法?”

    张链子和柳冰也同时转头,监护仪的绿光映着他们发怔的脸。

    这事儿在医院里,医生都只说尽力修复,怎么到季如尘嘴里,就成了快慢可选?

    “季爷,您有什么办法……”

    “我只问你想快还是想慢。”

    季如尘没有理会他们的质疑,而是随手不知从哪捻来一根银针,捻着银针的指尖停在半空,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胖子转头看向张链子,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绷带下的手指攥得床单发皱:“季爷,要是今晚那好戏能带上我,我选快的!”

    “快法子可够疼的,你确定?”

    季如尘的银针在灯光下划出冷光,针尖离胖子脚踝穴位不过半寸。

    “确定!”

    胖子猛地咬住牙,后槽牙咬得发酸,“只要能让我站起来,疼死也认了!”

    他盯着季如尘手里泛着冷光的银针,后槽牙咬得咯吱响:“那帮狗日的把我手脚筋挑断,我可疼死了!”

    他猛地扯开脚踝绷带,渗血的纱布被扯得哗啦响,“季爷,您就可劲儿来!越快让我站起来砸烂他们的狗头,我越痛快!”

    “等老子能下地,非把九大家族的盘口砸成渣!”

    季如尘没有再提问,而是抬眼看向张链子和柳冰:“你们先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柳冰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和张链子往门口走。

    金属门合上的瞬间,张链子隔着玻璃看见季如尘展开了一块黑布,里面密密麻麻插着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幽蓝。

    “胖子,撑住!”

    张链子隔着门板喊了句。

    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能看见里面的人影猛地一颤,随即传来压抑的闷哼。

    那声音像被狠狠掐住的兽吼,撞得门板都在发颤。

    ……

    ……

    胖子盯着季如尘摊开的黑布包,里面三十六道银针泛着幽蓝光泽,针尖凝聚着细密的水珠,像是淬了某种活物的涎液。

    他后颈的旧疤突然突突直跳,绷带下的断筋处传来阵阵抽搐:“季爷……您这针……”

    “龙涎泡过的。”

    季如尘随口说道,指尖拂过银针,水珠瞬间化作淡金雾气,“能引龙气入脉。”

    他忽然抬手扯开胖子胸口衣襟。

    “等等!”

    胖子猛地想缩身。